很快这道密旨就送去了姬长夜手中。
“爷,这不是皇家专用的宣纸吗。”长风将从院中发现的一卷信纸呈给姬长夜,认出它的特殊性时很是惊讶。
因为他们的身份宋浅已经知晓,所以长风不再压低声量,大大方方的问着。
姬长夜微微凝眉,急忙将它打开。
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姬长夜捏着纸角的指腹微微泛白,像是在压抑什么。
而落款鲜红的印章是在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幻想。事实就是太后已经知道他身在此处,而且让他好生招待赵流音。
信纸被姬长夜重重放下,随后随风飘到了长风的脚边,他疑惑的捡起看清了内容。
“爷,您在这里的事情,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会知道?”
除非是有人告密。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安诗双,因为只有她一人与帝京有联系。
此时的姬长夜烦躁不已,十分懊悔当初出面惹上安诗双这个祸患,让自己暴露。
但是比起这件事,更让他难以应对的是赵流音。仔细想来,他们二人算是熟络。不过赵流音与太后联系密切,保不齐是抱有什么目的前来的,他必须多加小心。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
况且太后的吩咐他不得不从,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一切顺利。
“爷,那宋娘子那里该怎么说?”
长风在帝京时就看出这赵流音对姬长夜有些许情谊,但姬长夜偏偏看不出来。
这前脚刚来一个安诗双,又要来一个赵流音。宋浅岂不是岌岌可危?反正在三人中,长风毫无疑问选择宋浅成为摄政王妃。
为了维护姬长夜与宋浅的感情,他必须做些什么,不能让赵流音和安诗双得逞。
姬长夜听此后又忧心起来,自己身份的事情还未给宋浅解释清楚。若是赵流音与她碰面再引起误会,这些事就更说不清了。
“你去安排上等的客栈,或是租下一座宅院让赵流音先住着,剩下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当务之急,他不能让赵流音见到宋浅,这样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
长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照做,应下后就马不停蹄的要去办。不想刚走出书房,就见宋浅和元宝拎着菜篮从铺子上回来。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慢了几步的和宇锦。
罕见没有看到和宇锦被元宝塞了大大小小包裹,本人和长风还有些不适应。
元宝见了长风也不似往日那般前来让他给自己买糖葫芦和糖人,而是乖巧的站在宋浅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宋娘子,我来吧。”长风习惯性的去接宋浅手中的篮子,却扑了空。
原来是宋浅偏身躲过。
“还是我来吧,这等活怎么能让你来做呢。”说罢,宋浅便拉着元宝去了厨房。
长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愣在原地。
平常不都是他们一起做,怎么今日这么奇怪。
靠在门框上的和宇锦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走过来,拍了拍长风的肩膀安慰:“没什么要紧的,这几天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和宇锦已经习惯在铺子里帮工,本来他打算将仓房的东西好生收拾番,不想刚动手就被宋浅制止,还把他请去了前堂坐着。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平日里对他吆五喝六的元宝竟然给他恭敬的端茶倒水。
但凡他有一点想干活的心思,都会被两人制止,就让他愣生生坐了好几天天。
不仅是身体上的不适,连心中都平生几分异样,觉得空落落的。
所以他十分理解现在长风的心境。
“为什么啊?”
见长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和宇锦只好解释道:“还不是因为安诗双暴露了我们的身份?这就会让宋娘子认为我们身份尊贵,做这些粗活不合适。我早就说安诗双不是个省油的灯,安家夫妇难道连女儿也管教不好吗?元宝已经好几天都没抢走我的被子让我干活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恨我了?”
元宝自那天起就未和他说半句话,就连端茶倒水也都是匆匆干完离开,都不正眼瞧他,这竟让和宇锦感觉到几分伤心。
长风明白事情原委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和宇锦也随之叹了口气,彼此听到后两人面面相觑又叹着气分别离去。
来到厨房,长风定了定心神向灶火旁的元宝走去,拿下他手中的柴火后说道:“元宝,这生火的活太危险。长风伯伯带你出去玩怎么样?街市上有处皮影戏可有意思了,想不想去看啊?伯伯还能给你买糖葫芦吃。”
这要是往日的元宝肯定满心欢喜的抱着长风就要去,可是今日的他面无表情,语气也低沉了些:“不用了,谢谢长风伯伯。我要留下帮娘亲生火做饭,您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