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浅的语气带有几分疏远,姬长夜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打断。
“王爷的大驾光临让民女的寒舍蓬荜生辉,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王爷多担待。时候不早了,民女这就去准备晚膳。王爷快些回屋吧,外面天豪别着了凉,那时是民女的罪过。”说罢宋浅便转身走去厨房。
姬长夜望着背影的远去,竞有些不知所措。
宋浅六神无主的走入厨房,见和宇锦和元宝趴在灶火前生火才回过神来:“我来吧。”
两个人满脸黑漆漆的起身。
和宇锦率先察觉到不对,刚想开口就见宋浅将手帕递到自己面前:“阿锦,您想必也是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吧?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完了,都怪安诗双。
元宝听后满脸不可置信:“娘亲,您在说什么?阿锦他怎么会是公子。”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衣衫褴褛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怎么会是公子?
后自后觉的元宝怔楞住,不想相信的他看向和宇锦想听他说清楚。
和宇锦见连姬长夜的身份都暴露了,自己也没有什么隐瞒下去的必要,便满脸无奈的承认:“本王是帝京的晋王府的主人,当今威名四海的晋王爷和宇锦,那些贵公子比不上我。”最后还不忘自夸。
元宝听后内心无比失落,望着和宇锦时像是被夺走了什么东西般委屈:“阿锦,我再也不想理你了。”说完,元宝便跑了出去。
和宇锦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追出去又退了回来:“为什么不理我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应该掩面离去的不是宋浅吗?不对,自己怎么还心疼宋浅被姬长夜隐瞒着身份呢。
这都什么事啊!和宇锦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安诗双回到客栈后顿时升起一股怒气,越来越觉得宋浅是在借着姬长夜的名字侮辱自己。
莺儿将她的披风接过,劝说道:“小姐,这宋浅看来与姬公子关系匪浅。若是贸然行事,想必会引来姬公子动怒,所以此事断不能意气用事。”安诗双的脾性她十分清楚,二人费劲千辛万苦来到此处,绝对不能轻易回去。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我看那宋浅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有姬公子撑腰便要在本小姐头上作威作福。她就是个乡下的村妇罢了,本小姐还能怕她不成?”若不是有姬长夜在旁处,她给宋浅道歉的话万万说不出口。
见她这般沉不住气,莺儿四下思索了番说道:“小姐,眼下我们先将此事写信递去帝京,问清赵小姐接下来该如何做。”毕竟这件事是赵流音将她们派来的。
安诗双虽说对赵流音也不是忠心,但此事也只有她能帮自己,便低下了身段点头答应。
莺儿松了口气,心悦安诗双总算没发脾气。
她不敢怠慢,忙着手攒写信件。使进了最后的银两,托人送去了帝京。
信件很快到了赵流音的手中。
“小姐,这莺儿行事还算利落。当初您派她跟着安诗双果真没错。”丫鬟红音轻按着赵流音的肩,话语间是不遮掩的讨好与夸赞。
赵流音对此还算受用,将信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遍。
莺儿将宋浅与姬长夜的关系添油加醋的描绘了般,还写下了元宝与宅院的位置。
“这宋浅好大的胆子。”赵流音并未细想这内容是否为真,此时的她满心愤怒。
觉得是宋浅勾引了姬长夜。
一旁的红音察觉到赵流音的不悦,趁机说道:“小姐,这等村妇能留在王爷的身边,怕不是使了什么心机手段。”
赵流音恍然大悟,想起几年前姬长夜离去帝京时自己也跟了上去。在外时趁其不备与他下了药,本想借此促成二人的事。不想姬长夜竟趁她不注意离开,等她与长风寻到他时,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若那日的人是宋浅,元宝岂不是姬长夜的孩子?
赵流音顿感不妙。
“小姐,怎么了?”红音还以为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惹得赵流音不高兴,便小心翼翼的问着。
赵流音并未将自己所想的事告知红音,因为当初的事只有她和长风看到,若是传出去后果难以想象。
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为了自己能顺利嫁与姬长夜,宋浅和元宝便不能再活下去。
“取来纸笔。”
红音忙去将纸笔拿来,赵流音写下了给安诗双的回信,隐晦着让她留意宋浅和元宝。
派人送去后,赵流音忙不迭的让红音替自己宽衣,乘上马车入宫。
皇宫。
当朝太后正在休整花草,一旁的太监讨好道:“太后,这花草经了您手才生的枝繁叶茂,要是换了旁人绝不能如此。”
太后眉眼慈笑,十分受用此话。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禀太后,永安侯之女赵流音前来求见。”
太后闻此几分奇怪:“永安侯的女儿?她来找哀家做什么?宣吧。”
随后在搀扶下,她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