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不敢忤逆安诗双,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惹得她动怒。
“本小姐身旁怎么有你这般愚笨之人。”
安诗双嫌她蠢笨胆小,甩开她的搀扶便径直向府衙的大门走去。
她来此镇子是要寻姬长夜的踪影,不成想找了多时半分头绪都没有。安诗双耐不住性子,索性直接去府衙想要问个清楚。
不成想她刚踏上台阶就被看守的官吏拦下:“什么人如此大胆?若是有冤且击鼓便可,不得擅闯府衙。”
安诗双在帝京被安家夫妇娇生惯养,向来对人呼来喝去,更无人敢顶撞她。
官吏这般不敬毫无疑问的让她动了怒,当即蛮横起来:“你这身份卑贱的下人怎敢对本小姐大呼小叫?还不跪下给本小姐磕头赔罪?”
而这官吏不识安诗双的身份,当她是哪来闹事的人,毫不客气的回道:“在府衙面前撒野,叫我与你跪下休想!”
这番动静引来了街市上的百姓纷纷驻足而望,指指点点猜忌着安诗双的身份和不饶人。
见动静闹大,莺儿谨记着老爷临走时嘱托她勿要招摇的话语,便前来劝说安诗双:“小姐,此处不是帝京,还是不要如此为难他。”
安诗双在气头上,当下迁怒莺儿,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婢来说教本小姐了?”
平白挨了打的莺儿委屈万分,垂下头抹起了眼泪,不敢再多言。
官吏见她如此放肆,在府衙面前打人,四目相对便要上前将她压去县令爷面前。
“这是谁家女子如此招摇过市,快让县令爷好好治治她这骄横。”
“在府衙前撒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百姓议论纷纷起来。
此时县令从里听到嘈杂前来:“发生什么事了?如此聒噪。”
“大人,此人胆敢在府衙闹事。”
安诗双挣脱开官吏的手,指着他们说:“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本小姐,等回去帝京我就让我爹来教训你们,让你们滚出府衙。”
县令一听帝京二字当即向安诗双打量过去,见她衣着不凡便开口道:“这位小姐,不知您来我这府衙有何贵干?又为何与官吏产生了冲突,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
安诗双闻他是县令,满眼都是不屑一顾冷哼道:“本小姐来镇上寻一人,你是县令定能知晓此人身在何处。”
毕竟姬长夜名声远扬。
“何人?”
“姬长夜。”
县令神情微变,侧身将安诗双请进院中。
莺儿紧随其后,内心惴惴不安。
百姓们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安诗双早就没了耐性,坐下后催促道:“你若是知道说来便可,何必兜圈子?本小姐可没有心思与你浪费。”
这能与姬长夜相识的人,身份定然不凡。可如此贸然前来寻人,县令也不得轻易相信。毕竟姬长夜在镇上的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贸然问起小姐闺名?不知可否告知。”
“本小姐是帝京安家大小姐,安诗双。”安诗双以家世为荣,也以为县令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必然对她毕恭毕敬。
县令的确听闻过帝京安家的大名,但是仅凭安诗双的只言片语,毫无说服性。
于是他追问道:“不知小姐此次前来寻姬公子所为何事?您们二人之间可有书信为证?或是信物。”
安诗双盛气凌人的气焰顿时弱了几分,她垂眸思索片刻后又不耐烦起来:“本小姐也是受人之托,在她那听来姬公子在镇上。再者本小姐与姬公子是旧相识,要什么信物书信?你快些说来他现在身在何处,若是不说或是戏耍本小姐。本小姐就让我爹向王爷请令,摘下你这顶乌纱帽。”
见她拿不出半分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还如此羞辱自己。县令顿时脸色一沉,起身对外的官吏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她扔出去。”
莺儿心惊,忙挡在安诗双身前护住她。
安诗双心中也生了几分恐惧:“本小姐该说的都说了,你这是做什么?”
“你空口无凭就妄想冒充安家之女,打听姬公子的下落,还大胆惊动王爷。本官怀疑你图谋不轨,将你扔出去有何不妥?”
不由得安诗双再多说半句话,二人就被推出了府衙的大门。
就在此时,前来缴纳税款的宋浅在不远处望见了这一幕。
本以为她们是受了欺负,便忙上前去扶住踉跄的安诗双,关切地问道:“这位娘子,发生什么事了?”
见宋浅满手茧子身穿粗布麻衣,安诗双厌恶的将她推开:“你这村妇,谁准你碰本小姐的?这可是上等的绸缎,碰脏了你掉十次脑袋也不足以。”
莺儿看向宋浅的眼神掺杂几分同情,示意她快些离开,别招惹安诗双。
宋浅不是软弱之人,却也不想与安诗双这等人计较,将衣袖上的褶皱抚平后,看向一脸愤懑不平的安诗双说道:“这位娘子,人生在世若是自己将好运都败光了,日后身处水深火热之时就没人能助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