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姬大哥绝对没有可能,只要我有在。姬大哥,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糊涂啊。她这个村妇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就对她有意?”
在帝京时,姬长夜身份尊贵腰缠万贯,又模样俊俏饱读诗书。心属的女儿家上到重臣才女,下到商家千金,哪个不比出身小镇,生在乡野的宋浅好上百倍千倍?
况且他是皇子,若是娶个乡野寡妇岂不是会招来闲话?
姬长夜神色沉了下去,出声喝止住和宇锦:“够了。我对谁有意还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宋娘子才德兼备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你若是在口无遮拦,勿要怪我不讲情面。”
见姬长夜替宋浅说话,和宇锦没有丝毫到此为止的念想,继续说道:“姬大哥,不论她对你有多少恩情。她终究是个乡野村妇,而你呢?堂堂帝京皇……”
长风眼见着和宇锦要说漏嘴,急忙走上来打断了和宇锦的话:“阿锦,你是不是感觉心神慌乱?意识模糊,我带你去看看郎中吧。早就劝你夜里冷,盖好被子,你偏偏不听。如今好了吧,染上风寒开始胡言乱语。”
若不是长风反应快,恐怕和宇锦就要将姬长夜的身份暴露出来。
“我哪里……”和宇锦刚想开口就对上了姬长夜充满警告的视线,瞬息间不敢言语。
“阿锦这副模样的确像是染了风寒,心神不宁胡言乱语。不如就让长风携你去瞧瞧郎中,若是再出此症状便要去好生歇息了。”
他要是再乱说一句话,就要被送回帝京。
明了姬长夜话语中的意思,和宇锦只得悻悻地闭了口,不敢再多言。
随后在授意下,长风将和宇锦带去了旁处。好让他冷静些,回回心神,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宋浅看着这场闹剧草草收场,心中不免疑惑万分,望着二人的背影问道:“姬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们为什么会和阿锦认识。”
长风认识阿锦这情有可原,因为早些时候二人在店中见过面。可是如今看来,姬长夜也和阿锦有牵扯,甚者像是相识了许久。
而且阿锦似乎刚才差点说漏姬长夜的秘密。
面对宋浅的问题,姬长夜暗叹口气,面上露出些许疲惫的神色解释:“此事说来话长,在我刚来到镇子上时见过阿锦。那时的他随着家人来此卖草药,被恶霸欺负时,是我派长风前去解围,如此就熟悉了。前几日才知道阿锦家里出了变故人变得有些疯癫,他来寻亲饿昏被宋娘子您救下,再见便想着帮衬他,就让他跟来了。今日的事是在人的意料之外,许是阿锦忆起了往事惹得心智慌乱,才说了胡话。所以宋娘子不必往心里去,我回去会安抚好阿锦,让您受惊了。”
宋浅还记得第一次见阿锦时,他就十分奇怪,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经此说法,才知道他经历过这些。
这样她也没什么可追问清楚的了。
“原是如此,阿锦也是个可怜孩子。”
待一切说清楚后,元宝终得忍不住说道:“娘亲,我们可以去山上了吗?再不去就要到晌午了。”他也觉得阿锦奇怪,但看宋浅几人都不再细谈,便转念扑在了踏青一事上。
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宋浅对元宝萌生愧疚,忙准备拿上箩筐继续前行。就在此时,姬长夜前来先拿起了箩筐:“山路吃力,这东西累人,我来吧。”
“这怎么行?姬公子,你的旧疾还未痊愈。”若是牵动复发,她岂不是还要将人从山上背下去?他可比这箩筐重多了。
可姬长夜态度坚决,宋浅拗不过他,只好放手却时刻看着他的举动,满是担忧。
三个身影就此向山上走去。
和宇锦被长风带去了不远处的树林间,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许多,却还是对姬长夜和宋浅的事情耿耿于怀。
“姬大哥往日的那些夫人哪个不是出身名门望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这宋浅呢,虽然说有经商头脑,手艺精湛,但守着寡带着孩子整日抛头露面的,传出去岂不是毁了姬大哥的声誉?本王这么做不是为他好吗。”
长风见他还是死守己见,几分无奈的劝道:“王爷,您所说的种种我家爷何尝没有考虑过?但这些都远不抵世间缘分。我家爷对宋娘子倾心有意,就不会在乎她的身份,哪怕她是路旁的乞丐,我家爷也断不会嫌弃半分。这就是情,您不懂自然会不理解。”
“情?在那帝京要情何用?宋浅能助他的仕途吗?只会平白惹来嘲弄罢了。”和宇锦不屑一顾的说道。
在权财为首的帝京,又有几对真情。
“可此地不是帝京。”
长风相信,就算是在帝京。姬长夜也会力排众议,不轻易放弃这番情意。
这话让和宇锦些许怔楞,片刻后他挥袖道:“罢了罢了,你们主仆一心,我说不过你们还不行?我们去找姬大哥。”
可三人早已经不再原地。
二人自知被忽视抛下后,急忙追赶。
元宝发现了条小河,此时正挽着裤腿在河里。宋浅就坐在旁处的石头上,替元宝指着什么位置有鱼,见他扑了空还会笑着调侃。
不远处,姬长夜望着二人感受到了难得宁静。他居然妄想,日后都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