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宇锦听闻此话顿时泄了气,却还是不死心的询问缘由。
“平日里你在帝京养尊处优,叫旁人都顺着你,那是因为你是王爷。可来到了这儿,又隐着身份你便不是晋王爷,旁人哪能伺候你?况且你身子骨羸弱,确是需要锻炼一番。如此你留在宋娘子的铺子中做活,可是个良机。”
何况眼下他还住在宋浅的院子中,和宇锦就没有身份光明正大留在他身旁。而且若是他留下来,定是日日夜夜缠着自己。姬长夜一想到此处便心烦意乱,隐隐觉得头作痛,为了给自己觅一时清闲,就游说起和宇锦妥协。
他这个算盘打的可算好。
和宇锦深知姬长夜让自己留下来已是最大的让步,再多些要求恐怕就要把自己送回去了,所以他无奈下只好妥协。
兜兜转转还是未曾从元宝手中逃脱,和宇锦叫苦不迭,甚至不愿想象自己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去。
见人被自己说服,解决了这个麻烦,姬长夜也松了口气。
因为时候不早了,他们也不便在此处多徘徊,长风就去叫来马车载着一行人回了镇上。
几经折腾,和宇锦早就筋疲力尽。下了马车便要进院子,说着要好生休息般。幸得长风眼疾手快,将人拦在门外说道:“晋王爷,此处是宋娘子的宅院,您这番贸然闯入恐怕会惊扰到宋娘子,不如问问我家爷该怎么办。”
“宋浅的宅院?这是为何。”和宇锦凝眉问道,满心惊讶。合着这姬长夜主仆二人是寄人篱下,对方还是那村妇!
想他姬大哥身份尊贵,在帝京腰缠万贯,怎得沦落到此等地步了。
姬长夜不紧不慢地下了马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面对和宇锦投来的疑惑眼神,语气云淡风轻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与你细说。长风说的对,你这番进入太过冒犯,惊扰到宋娘子就不好了。你还是回铺子上吧,长风你送他去。”
和宇锦稀里糊涂地被长风抬上马车,反应过来急忙掀开帘子准备询问清楚,可不想里面的宋浅听到动静前来开了门。
长风急忙翻身进了马车,将和宇锦锢住,又将其嘴严严实实覆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挣扎不开。
万不可让宋浅知晓和宇锦在此处,否则身份定会暴露无疑。姬长夜将长风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几分满意。
“原是姬公子和长风回来了,这马车。”宋浅见马车不停晃动,还传来奇怪的声音,不禁神色复杂地询问。
这姬长夜与长风出去又做了什么。
姬长夜迈步上前遮住了宋浅的视线,回答道:“想必是宋娘子日夜劳累,心神乏倦产生了幻觉,这马车什么也没有。”
“它明明在……”
宋浅还未说完,姬长夜就踏入了门槛,将她逼退几步,随后转身合上门彻底将外面之景隔绝起来。
姬长夜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神色:“时候不早了,宋娘子早些歇息吧。”
就在此时在厢房沐浴的元宝也在唤她,宋浅便忙转身前去。
替元宝倒水时,宋浅不禁觉得今日奇怪之事太多了。先是四处寻不到阿锦的身影,长风与姬长夜又莫名离席,还有不久前那马车。
这主仆二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娘亲,水够了。”眼见着水快要流出木桶,元宝终得忍不住提醒。
宋浅反应过来急忙将多余的水舀出来,满心歉意:“对不起元宝,这水烫不烫?”
元宝知道宋浅有心事,便乖巧的摇头。
见着元宝红红的脸颊,宋浅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何况这些事本就与她无关。
于是她便将此事放置起来,不再深究。
马车驶出了巷口,长风才敢松开和宇锦,不等小王爷开口,他就跪下认罪:“王爷,是属下胆大妄为,可属下也是为了您好,还望王爷赎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长风主动认罪,和宇锦也不好不依不饶,只能正襟危坐起来,但依旧改不了嘴硬:“这要是在帝京,本王定要治你的罪,你要将本王送去哪里。”
“宋娘子的铺子上,这是我家爷吩咐的。”姬长夜的吩咐,长风不敢违背。
听到自己的去处,和宇锦当即反对:“那种地方能配得上我王爷的身份吗?本王不住。不让本王住在那宅院里就罢了,就不能替本王寻一处客栈吗?本王也能住的舒心些。”
见小王爷动怒,长风也是副为难的神色说道:“王爷,属下和我家爷也深知您身份尊贵,吃不得这份苦。可眼下形势复杂,您若是去住客栈保不齐会暴露身份,属下一时不能赶过去保护你,除了差错怎么办?这住在宋娘子的铺子上也能寻一份保障不是?况且醒来就能吃到宋娘子做的吃食,多是件好事。”
和宇锦明显动摇了,别的不说就说他在铺子里的几日,宋浅丝毫不吝啬那些吃食,还变着法子给他和元宝做吃的,待遇的确不错。
其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一番思虑下和宇锦便妥协下来,欣然接受住在铺子里。
将人平安送去后,长风拿上打道回府。
姬长夜罕见的夸赞了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这让长风高兴的久久都不能平复。
见他这副模样,姬长夜不禁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