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牛竟然还打了元宝,大伯母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而且他已经吃了人家一大块排骨了,也算是解馋了,大伯母这才拉着大牛的手,道:“大牛,走吧,回家吃饭。”
然而,大牛刚刚吃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炖排骨,那种软烂浓郁的香味还萦绕在唇齿间,刚刚勾起了馋虫就没得吃了,如何肯依?
他不肯起来,仍然躺在地上又哭又叫道:“不!不回家吃饭!不要吃窝窝头!我要吃肉!我要吃肉!阿奶,我要吃肉!你让我来这里吃肉的!我要吃肉!”
听了大牛的话,宋浅心里头顿时就露出了一抹冷笑。
怪不得呢,平日里头大牛最是瞧不上元宝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主动来找元宝玩。
原来是有人教唆的。
大伯母脸上挂不住了,也不管大牛了,猛地甩开他,道:“你要吃肉你自己去找肉吃!你爱吃不吃!我不管你了!”
说着,大伯母颇有些落荒而逃地走了。
宋浅勾唇一笑,看着地上不依不饶的大牛,道:“大牛,你不是想吃肉吗?”
大牛一听宋浅这话,顿时一骨碌爬了起来,双眸期盼地看向了宋浅。
宋浅道:“你回家将你家鸡弄死了,你阿奶可不就给你炖肉吃了吗?总之我家的肉是给元宝吃的,可不给你这样的坏蛋吃。”
说着,宋浅啪的一下,将门都给关上了。
大牛正馋着呢,见宋浅关上了门,吃排骨是无望了,当下一想,没错啊,只要将鸡弄死了,那阿奶可不就得炖肉了吗?
他撒丫子跑回家。
大伯母见大牛总算回来了,还骂骂咧咧道:“那死丫头果真这么心硬,你都这样了,还不留下你吃肉?”
话音未落,大牛已经钻进了后院的鸡窝,猛地拎出了一只母鸡来。
“臭小子,你捉鸡做什么——那只鸡要留着下蛋给你弟弟煮粥吃的!你娘没奶、水!”
然而,不等她说完,大牛已经咔擦一下,直接将鸡脖子都给扭断了。
“你要饿死你弟弟是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大伯母见那只鸡死了,气得差点吐血,当即就抄起了旁边的扫帚,朝着大牛的身上招呼下去。
这边,宋浅坐下不久,就听见那边传来了大伯母骂骂咧咧的咒骂以及大牛惊天动地的哭嚎。
听了这声音,她都觉得格外的下饭,一口气吃了两个锅贴。
这房子跟前还有块空地,宋浅打算将地挖了,用来种菜。
她让元宝在旁边玩着,拿来锄头,开始开荒。
正干着,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道:“小寡妇,种地呢?你一个妇道人家挖地累坏了吧?要不要我帮忙?我家里可是有牛的。”
宋浅抬起眼,就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的双眸。
是村里头出了名的流氓痞子,徐彪。
宋浅的脸色瞬间沉冷了下来,语气冰冷道:“不用了。”
徐彪还想继续跟宋浅套近乎,笑着道:“客气啥呢,这样吧,我给你将地耕了,你留我吃顿饭,如何?”
话音未落,宋浅已经用锄头猛地撅起一把泥巴,劈头盖脸地朝着徐彪飞了过去,寒着脸道:“滚!”
徐彪被飞了一头一脸的泥土,就连嘴里头都有,见宋浅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烈冷漠,他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呸!不过是个寡妇!克星!老子看得上你你还不识好歹!就该你守一辈子的寡!小贱人!”徐彪一边吐着嘴里头的泥巴,一边咒骂道。
他恰好经过徐大伯母的菜地,被大伯母听了个正着。
大伯母刚因为宋浅死了一只鸡,没有鸡蛋给小孙子拌粥吃,小孙子哭了半天了。
听徐彪这么一骂,她眼底顿时闪过了一抹阴毒的光芒,招了招手,示意徐彪过来。
“大娘,有事?”徐彪走近了徐大伯母,满脸戾气地问道。
徐大伯母一笑,道:“怎么?又惹了那小寡妇了,我说你,眼馋了人家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拿下?”
徐彪气闷不已道:“别提了,这宋浅就是个傻子,我看她是打定主意要给徐文彦守一辈子寡了!性子刚烈得狠,都不带正眼瞧人的!”
徐大伯母冷哼了一声,凑近了徐彪,道:“她就是再刚烈,你要是将生米煮生了熟饭,她还能怎么蹦跶?以往她住在宅子里头,有围墙,可是如今,她住的可是个破草房,一间破草房而已,还能拦得住你吗?”
听徐大伯母这么一说,徐彪顿时也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来。
对啊,如今宋浅可是搬到那破草房去住了。
那地方又偏远些,附近都没有邻居,只得徐家这一个宅子,既然徐大伯母都给自己献计了,想必他们也不会管闲事的。
徐彪当下来了主意,道:“没错,大娘说的不错!这事儿要是成了,回头让大娘吃杯喜酒。”
这徐彪因为游手好闲,三十好几都没有娶媳妇,若是真将宋浅睡了,自然就可以娶回家了。
到时候将那拖油瓶卖了,还能得几个钱!
徐彪心里头越想越美,心急如焚地盼着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