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洗手出神。
旁边水龙头哗啦啦的作响。
温岁扫了眼。
手掌苍白劲瘦,指节青白,慢条斯理的洗手,看着像是一幅画。
温岁抬脸看见了画的主人陆穿堂。
眼帘狭长,眉如远山,不戴眼镜,完整漏出来的脸漂亮到丝毫不逊于手半分。
陆穿堂像是路过,掀眼皮在镜子里对温岁平淡的说事实,“许菁喝多被那男的抱走了,你未婚夫追过去了。”
温岁收回眼,抽纸擦手想走。
陆穿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变了。”
温岁:“变什么了?”
“以前的你被欺负,直接就一巴掌扇过去了。”陆穿堂低笑一声:“野性特别难训。”
温岁:“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不是温岁疑神疑鬼,被迫害妄想症,是她对陆穿堂这个人有着深入骨髓的惊惧。
陆穿堂对她却没惊惧,只有厌恶和憎恨。
六年前分开时,憎恨厌恶不减。
六年后温岁怎么都不敢放下忌惮,确定陆穿堂不会再卷土重来。
“你所谓的有关系是指什么?”陆穿堂手从龙头下抽离开,优雅的抽纸擦手,慢条斯理道:“我让你未婚夫变心喜欢上别人。”
温岁很好看明白在想什么的眼神里全是直白的怀疑。
陆穿堂倚上洗手台手插兜温声说:“岁岁,我没那么大本事掌控一个男人的思想,但……”
陆穿堂莞尔一笑:“看在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又身体力行伺候我两年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江晟为什么会丢下你找许菁,因为男人都有占有欲,尤其是整日看着他的女人转移了视线,为别的男人所有,这点是独属于男人的劣根性,许菁掌握得很好,明白了吗?”
温岁沉默。
陆穿堂颇感无趣,耸肩大方道:“不然你求求我吧,好好求求,我可以大发慈悲的帮帮你这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可怜。”
温岁:“帮我什么?”
“帮你把许菁弄走,让你未婚夫接着和你结婚,恩爱余生。”
温岁心里突然就安定了,而且抑制不住的漏出笑,抬脚就要走。
经过陆穿堂身边时,手腕骤然被拉住。
陆穿堂:“你笑什么?”
温岁笑她真的草木皆兵了。
若陆穿堂还是从前的陆穿堂,别的不说,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过幸福的生活,他要把他心里的苦十倍百倍的全安在她脑袋上。
这会他愿意说出把许菁弄走,让她和江晟接着结婚,就证明他真的不是从前的陆穿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