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和封天极在后窗外,听着屋里的对话。
此时的王知州,和那日南昭雪见到那个,似乎有很大不同。
像是忽然卸去伪装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
他掸掸衣裳下摆,拂去尘土,漫不经心道:“夫人,还是好好休养为好,为夫很忙,还得办儿子的丧事,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王夫人转头盯住他:“你这个伪君子,小人!”
王知州也不恼,低笑几声:“我是什么不要紧,夫人随便骂,我是全城有名的宠妻之人,骂还不口,这是最基本的。”
王夫人目光锋利似针尖,厉声问道:“我问你,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过了吗?出去打猎,被魏承猛的手下暗杀的。”
王知州说得轻描淡写,就像说后厨杀了只鸡一样简单。
南昭雪微蹙眉,封天极在她掌心轻轻划几下。
南昭雪抬眸看他,两人交找眼色。
随即,就听到王夫人说:“你胡说!魏承猛怎么会杀我儿子?这不可能!他们……”
“他们什么?”王知州眉眼带笑,眼底却涌上冷厉。
“他们无怨无仇,”王夫人咬唇,“他为何要杀一个孩子?”
王知州冷笑两声:“他们无怨无仇?无怨无仇?”
他重复两次,唇齿间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啪!”一声,他手边的茶盏被摔在地,四分五裂。
“只是无怨无仇吗?”
王夫人明显被吓一跳,呼吸有点急:“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我发疯?”王知州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掐住王夫人的脖子,眼睛通红盯着她,“我早就该疯了!”
“***,你真以为我一辈子要陪着你演戏?哄着你?凭什么!”
王夫人奋力扒拉他的手:“当初是你自愿的,和我父亲商定好的,若不是因为你答应,怎么会有你的今天?”
王知州手上力道松一些,挑眉讥笑:“你说得对,没你们父女,就没有我的今天。”
“我也就不用戴这么多年的绿帽子,”王知州的手又收紧,如同猫戏谑老鼠一般,“魏承猛和那个小***,不只是无怨无仇,他们是亲生父子,对吗?”
王夫人扒拉他手的动作停住,眼睛睁大:“你……”
王知州手指再收紧:“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他娘的早就知道了!”
“那个***,长得和魏承猛越来越像,魏承猛还几次三番羞辱于我,当初你们父女为我铺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官?嗯?”
“难道不就是因为魏承猛在这里吗?亏我刚一开始还想着和他打好关系,纳闷怎么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人,竟然油盐不进,对我莫名敌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有种,他就娶你,我没意见,可偏偏没种,不敢承认,只会羞辱我,算什么本事?”.
王知州声音被怒意包裹,字字都带着火气:“枉他还说他自诩是什么英雄,依我看,不过就是一个连亲生儿子都不敢认的狗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