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放下。不就是这周的份额吗,我给。”
“而且,这线到底在哪儿,你说了不算,我赵礼说了不算,还得是头上那位大人说得才算数。”
赵礼,重云宗内门弟子,和姚寒是同一辈的人。
本来重云宗和天阴宗被分配到此地的人相差不多,势均力敌。但不知这位赵礼怎么贿赂了天人长官,形势瞬间变得一边倒。
因为有天人长官在背后撑腰,这位不男不女的赵礼愈发猖狂,在石场里作威作福,拉帮结伙、收保护费,而且处处针对天阴宗,令姚寒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现在的赵礼在这石场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他想让谁死,谁肯定就不好过。
这也是姚寒轻易不想触怒他的原因。
怎么侮辱他,他都无所谓,但他不想连累同门的师弟师妹。
“姚师兄……别管我了……”被几人挟持的许师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她的嘴角还留着血迹。
“哎呀呀,好一幅兄妹情深的动人画面,看得我直要流泪呢。”赵礼假情假意地擦了擦眼角,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本来呢,就把你这周的份额交上来就行了。但是——”赵礼眼神一冷,用力捏住了许师妹的脸,后者发出了痛苦的呜呜声。
“你这位小师妹竟然想要偷袭我!师妹无礼,你这位师兄,就代她道歉好了!”
“……”姚寒沉默着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除了你们三个人这周的份额,我还要你跪在我面前爬三圈,再狗叫三声!你要是敢做,我就放你这师妹一条生路!”
“赵礼,你过分了!”姚寒身边的师弟已是出离的愤怒,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放肆,我们赵公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师弟,退下。”
“可是……”
“退下!”
师弟怎能不明白姚寒的意思,他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化成了满胸的怨恨和无奈,握拳的手攥出血来。
“你这话当真?”姚寒直视着赵礼,表情冷淡。
“当然。”赵礼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等着看姚寒的好戏。
“……”姚寒深吸一口气,就要听命地跪下。
但是他却跪不下去,他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冷静,但此刻身体却在微微地颤抖。
他的心里惦记着师妹的安危,但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挠着他的动作——仿佛这一跪,就再也直不起来。
“师兄……姚师兄……姚寒!你不能跪!”许师妹早已泪流满面,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现在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冲动,结果却变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
“怎么了,跪不下去?”赵礼脸上的谑笑愈发狰狞起来
“还以为自己是天阴宗的一代天骄,放不下身板?你的天阴宗早就没了!”
姚寒身子一颤。
“姚寒,你高高在上万众瞩目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凭什么你就是天骄,你就是第一,而我赵礼只能屈居第二,永远活在你的阴影里!”
赵礼原形毕露,面容扭曲,话语里满是对姚寒的嫉恨和妒火。
“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屈居人下的痛苦!三个数之内若是还不肯跪,我就用刀捅烂你这位师妹的脸,让她这辈子见不了人!”
“三!”
师弟悲伤地扭过脸,不忍再看。
“二!”
倒数的声音重锤一般砸在姚寒的心头,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砸垮了。
“呜——”
在姚寒仍在绝望中挣扎时,等来的不是倒数,却是石场集合的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