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谣心里这样想着,心里把那几位打手的摸样牢牢记在自己的脑袋里。
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做这种放虎归山的事情。除凶务尽,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一旦留了痕迹,后患无穷。
但现在迫于形势,不得不如此。就算她想把那几个人留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除非她把那块大灵石也炸了,但那太理想化。
好在除了已经死去的杜均,应该没人看到她使出的手段。
楚谣慢慢吞吞地绕过他的尸体——连番的跑路再加上受到爆炸的波及,她的状态也不算好——然后把那块丢在地上的灵石捡在怀里。
刚收起的功夫,一队天人守卫已经浩浩汤汤地来到,手里举着枪大声喊着:
“都不许动!蹲下,双手抱头!”
楚谣依言照做,一脸无辜的表情,纯洁得不能再纯洁,嗯……
守卫们挨个盘问,但大多人只是听到有爆炸声,什么也没看到。很快就轮到楚谣:
“我我我就在路上走着,然后那个人突然就爆炸了,差点把我炸死,吓死了!”
她用手拍着胸脯,喘着粗气,像个受惊的兔子。
“突然爆炸?”天人守卫有些狐疑,但看对方这个羸弱的样子又不像是能搞事的样子,
“那他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啊,有的,好像有三四个人呢!”
楚谣先是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思索,接着把那几个人的相貌给守卫形容了一遍。
她没说得太详细,免得被守卫怀疑。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等等,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楚谣闻声便把手里的灵石展示出来:
“矿里捡的,我看着好看,想放屋子里做个装饰。大人要是想要,就送你了。”
那守卫本来以为楚谣私藏元母石,结果发现只是一块破破烂烂的石头,便皱着眉摆了摆手:
“行了,没你事了,快走吧。”
——
“手雷?”
收容所的某处偏僻的小屋里,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稳坐正中,脸上一道斜向的刀疤,令他看起来甚是生猛。
在他身边围坐的,正是刚才包围楚谣的那几个打手。
“虎哥,俺绝不会看错,那动静都快把俺的耳朵震聋了,然后一转眼儿,那姓杜的一半身子都炸没了!”
几人跟着连连点头。
被称作虎哥的男子阴沉着脸,似在思索,这个样子令其他人更加忐忑不安。
“虎哥,要俺说这些飞剑的蛮人根本没卵子用,那姓杜的就是个没本事的怂货!还说什么作法,这么多天光让兄弟们给他抓女人,也没见他作出什么名堂来!”
“你懂个屁!”虎哥眉头一皱,脸上的刀疤和眉纹拧在了一起,然后敲了说话那人一拳。
“我问你们,杜均和那女的都说了些什么?”
“好像说什么仙子,什么宗门……他们这些飞剑的说话跟古装片似的,俺是真听不明白。”
“宗门…”虎哥嘴里念叨着,眼中有幽光闪烁
“这么说,他们之前认识?”
“看那样子应该是。那女的还把姓杜的骂了一通,这怂货一开始还被吓跑了!”
虎哥站起身来,在狭窄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接着竟然笑出了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吓得几个打手不敢说话。
“完了完了,虎哥疯了…”
“你才疯了呢!”虎哥笑骂一句,竟然罕见地没有打人
“从明天开始,你们几个都去给我找那个女的。遇到之后一定要客客气气地,就说虎哥有请。记住了,不许动粗!”
几个打手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这位老大意欲何为。
“虎哥,俺老张就是个粗人,你让俺打架行,请人俺也不知道咋说啊…而且那女的手里不知道还有几颗手雷,万一兄弟们哪句话说错了,人家又丢出来一个…”
“说你笨你还不信。”虎哥一脸嫌弃的表情“人家要是真有这手段,你们还能活到来见我?她只对那姓杜的出手,要么是有私怨,要么就是为了吓唬你们。”
姓张的打手恍然大悟,对自己的老大又多了几分崇拜:
“不愧是老大,就是比我们想得明白!”
“行了,少拍马屁。明天下矿的时候就给我打听着点,别太声张。”
“是!”
“虎哥,那要是她不肯来呢?”
“那就摸清她在哪片住,回来告诉我,我亲自去。”
“为了一个飞剑的……虎哥,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虎哥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于是众人散去,各回各家,很快房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他一个人。
他盯着窗外那没有月亮的星空,陷入深深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