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雁几人已经回归骑兵队,在队主李力带领下一起操练,通过选拔的十个人本身武艺就不错,经过老关的训练,赫然已经成了骑兵队里武艺高强的行列中人。如今的骑兵队有四百多号,也没有选新的队主,暂时还是李力担任,不过因为攻打东狼儿山、夺取大陵寨有功,冯雁,田洛,左腾,常青,张大壮,郭飞,黑脸张和,还有使长枪的樊十八,卫珃,陈二牛,总计十人都成了骑兵队什长。骑兵队的什长比步兵队什长有成色多了。一时间这些熟人见了面分外热闹:
“冯什长好。”
“哦,田什长啊。”
“郭什长也来了?”
“这不是常什长嘛?好像胖了少许啊!”
“那也不能和你左什长比啊,恐怕再吃十年的粮草才能企及啊。”
“左胖子走远点,叫我张什长,什么黑什长黑什长的,怪难听的。”
……
张大壮前次骑马受伤已经好利索了,不过这要感谢冯雁的劝阻,不然护短的葛郎中肯定使坏,张大壮心下也明了。因为武艺高强转成了骑兵队什长,但还是不合群性格,一时无人和他开玩笑,只有冯雁过来打了打招呼。东狼儿山战斗他没有参加,去大陵山自告奋勇当了先锋官,原先就是步兵队的什长,所以统辖三十多名先锋兵冲在一线,其他先锋兵基本都被大陵寨匪人射死了,只有张大壮身手敏捷活了下来。
冯雁亲眼看到这家伙实战中的刀发凌厉,身手矫健,一直怀疑上次主动找他比试与他打平是不是放水了,可能不想招惹麻烦。没有别人的撺掇,他也不想得罪冯雁和葛郎中。
几人嘻嘻哈哈打完招呼,带着各自的兵丁开始操练,有时候也组成一队整体操练。如今的李力可是所有队主中带领人数最多的。意味着实权也最大,看着四百多名手下操练,一时得意之色尽显。
夜色渐晚,本来想到爷爷那里却被大寨主孙盛叫过去了。一扭一捏的到了孙盛的住所,这位老大正发着呆。
“寨主好。”
“嗯,小铁子来了?有些时日没教你练刀了,开始吧。”说完孙盛提刀到了院落。
冯雁也不想多嘴,躬身施礼后抽出了龙纹刀。二人以实战对战练习,“噹噹”声骤然响起。孙盛也不知今天哪里不对,使出的都是拿手绝活手下毫不留情,冯雁一开始疲于应付,见孙盛并不是跟自己搏命逐渐放下心来。招数也熟练应用起来,再加上自己的创新,一时间两人竟打的骑虎相当。当然这只是前面十几回合,凭着自己身形敏捷也有力气反应迅速倒是能分庭抗礼,但过了一阵,经验还是占据了上风,自己才练了一年多,前面这主不知道血里滚了多少遭了,一个虚招让冯雁上了当被孙盛用刀背拍在了地上。冯雁也不是轻易退让之人爬起来又战在一处。三十几个回合过后还是被拍在了地上。
冯雁索性把刀扔在一边抱拳道:“大寨主,咱们比划一下拳脚如何?”好久没过瘾了!冯雁心想。
“呵呵,你小子不服输啊,来吧。”孙盛也把刀放下,脱了外衣卷了卷袖子,一招手道:“上吧。”
“您当心了!”冯雁有些兴奋的挥拳就去。还别说大寨主这个将军不是白给的,拳脚也相当厉害。但是冯雁根本不用老套路的招式,全部运用散打技术,快、准、狠、发挥的凌厉尽致。只用了二十几个回合,孙盛被冯雁一个肘击打在了地上。冯雁赶紧上前搀扶。
“小铁子,放肆!”旁边偷偷观看已久的孙三娘怒喝一声。
“哈哈,不打紧,看把你紧张的。”孙盛被搀扶起来拍了拍尘土笑道。
“唉,还真是拳怕壮,人怕老哦。”孙盛有些感慨。
看了看大哥没事,孙三娘才脸色好转,端了两杯茶上来嗔怒道:
“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和小家伙比划,也不怕闪了老腰。”说完还瞪了冯雁一眼。冯雁无奈的耸了耸肩,心里嘀咕:是你大哥想教训我来着。
“不切磋怎么会提高呢?你看小铁子长进这么快,还不是经常找人比试才有了这等经验。”孙盛嘿嘿笑道。不知为何,和冯雁比划了一个多时辰,心境逐渐好转起来。
孙盛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前些日子下山有件事一直没提起。”
“哦?有何事,大哥。”三娘好奇问道。冯雁也扎起了耳朵。
“其实我不仅到了豫州,还去了广陵郡。”
“那么远啊?怪不得走了好些个时日。”三娘惊讶道。
“嗯,在广陵郡见了一个人。”冯雁和孙三娘都紧闭嘴巴静静的听着。
“此人,三娘你也应该见过,是我老上司的内弟桓冲。”
“哦?真的吗?你是说桓温大将军的弟弟?”孙三娘惊道。
“正是此人,现在已
经是徐、豫、兖、青、扬五州都督了。”孙盛感慨道。
“没想到大将军死后桓家并没有受到打击。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
悠悠的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原先到了西河郡本想找机会回去,奈何当时周边秦国官军太多,跑不出去,最主要还是桓大将军野心过甚惹恼了不少人,也惹恼了皇帝,我们那时候回去肯定会受牵连。所以一直偏安于此。”
“大哥,那现在看来没事了?”三娘揣测道。
“兴许吧,这次回去还去了一趟乡里。”
“什么?大哥你到晋陵了?叔伯他们还好吗?“三娘激动的拉着哥哥的手。
“好着呢,呵呵,无需挂念,当年你偷偷找到我这儿,没少让他们担心,这次见了面,他们也安心了不少,就是催促咱俩尽快回去。这些年我一直没和南朝断了联系,就是想着留条后路啊,这秦天王的军队迟早要打倒这儿的。北方已经平定的差不多了。这个苻坚野心着实不小。”孙盛安慰的拍了拍孙三娘的手说道。
“今日,田洛这小子找我,说想到南边看看,你与他关系熟络,他跟你提起过没有?”
冯雁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据实回道:“嗯,他说过。”
“那你觉的呢?”孙盛好像有些考究的意味。
“大寨主,我对这些又不了解,您怎么会问我呢?”
“小铁子,你人小鬼大,跟着老神仙又长了不少见识,让你说你就说嘛?”三娘催促道。
看了看大寨主一脸考究的神情,冯雁纠结要不要讲透一些,或者含蓄一些,还是一知半解得好?历史自有他预定的轨迹,自己乱说话会不会天机泄露呢。有点心虚的看了看皓月当头的夜空,暗自思索了一番讲道:“咱们都是汉人,理论上应该回归汉人的属地。北秦与南晋一战是免不了得,谁赢谁输还未能定论,如果南晋朝廷上下齐心这个仗打赢也未曾不可。也不知谢安当了宰相没有,这个人倒是有大才之人。如果他能组建一支强悍的军队,那么……”看着面前两人越睁越大得眼睛,冯雁说话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干脆闭嘴不言语了。心中暗想:哪儿又说错了?
“你还知道谢安?从哪儿听闻的?你为何断定南北方必有一战?”孙盛和三娘吃惊的瞪大眼问道。
“这个……好像听葛郎中说起过吧,您上次不是说苻天王正打造舟舰么,说是想渡江。”冯雁辩解道。
“我是说过,那只是揣测而已,没你说的这么武断。好像你能预知道一样,怪哉。”孙盛摸着自己双鬓的胡须疑惑道。
“大哥,小铁子说的兴许也对啊。我听叔伯提到过此人,士人都说谢安的兄弟与他的才能相差甚远,还有人说他那几个兄弟的灵气都让他吸走了,据说他娘生他的时候天有异象,雷鸣不已。”三娘笑呵呵道。
“嗯,让田洛前去站住脚跟倒也可行。小铁子,你去把他叫来。”孙盛似有所想。
冯雁骑马赶到田洛的住处,没想到这家伙根本不在,转了一圈才听说在自己的住处,到了葛郎中的院落,只见田洛正对着自己做的那个沙袋狂混乱炸着。
“喂,你小子正像二傻子说的一样,总捡现成的,你自己不会弄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