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来,带着些许落叶,洒在绵延的山路上。
几辆马车行驶在山间小路上传出阵阵沙沙之声。十几名护卫在前方带着路,马车上拉着大包的行李,其中一辆车厢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穿淡黄色长衫的老者和一个八九岁的少年,还有一辆车坐着几名妇人。
“拓跋少爷,别嚷嚷了,再往南几百里就到关中了,咱们再坚持几日既可到。”老人陪着少年一路上颠簸劳累,也理解小孩子的辛苦。可自家国家都没了又能如何,只能听从人家的驱使。
老少二人正聊着,忽然听到前方一阵厮杀之声。老者急忙下了车立时被眼前景象吓呆了。只见周围不知道从何处冒出了一百多名身着简陋盔甲手持兵器的骑兵队伍,前方的护卫已经被全部斩杀。
正前方领头处一位眼色阴霾狠厉,尖嘴猴腮精瘦的汉子手持马槊一枪刺向最前方拉车的马匹,马匹一声惨鸣已经浑然倒地。赶车的车夫吓得滚落在地上。
“马车上的人听着,全部给老子下来,不然爷爷我管杀不管埋。”
车里的妇人和车夫赶紧胆颤的下了车。老者也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骑马汉子前方,躬身施礼道:“各位好汉爷,我等代国罪臣是奉秦王之命前往长安的,不知道各位官爷为何阻拦?我们是奉了王命的,还有过关文书。”说着便走到旁边已经被杀的一位军官怀里掏出文书,然后又过来恭恭敬敬递给领头的汉子。
接过文书,精瘦的汉子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老家伙你以为我们是秦朝的军队?”
“难道你们不是吗?”老人心颤的问道。
“哈哈哈……”骑马的众人听闻一阵大笑。
“实话告诉你,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们是附近白云寨的,不是什么狗屁秦朝军队,碰到我算你们倒霉,哈哈,这车上拉着什么东西如实招来。”二寨主侯荠得意洋洋地说着。
几名车夫听闻吓得退后了几步。
“这是碰着土匪了呀,天呐,怎么办呢!”其中一名车夫更是害怕的惊嚎起来。
“呱噪!”二寨主听到车夫的嚎叫不禁怒从心起,探出身后的弓箭一箭朝车夫胸口射了过去。只听“啊”得一声惨呼,车夫已倒地毙命,胸前渗出猩红的血液。剩下的众人惊恐声此起彼伏顿起。车里的小少爷更是吓得哭喊起来。
“嗯?车上还有人?立刻滚出来。”侯荠怒喝。
“好汉爷息怒啊,这是我家拓跋公子,他还是孩子,好汉爷,我这就让他下来。”老者说完慌慌张张跑过去领着少年来到了侯荠近前。
“又是一个小崽子。”侯荠不由自主摸了摸掉了牙的腮帮子,一股怨毒的杀意涌起。
老者一看贼人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惊。
“好汉爷,请您高抬贵手,我们行李中有一些金银细软都赠给您。这是我代国秦明王之子拓跋烈少主,奉苻天王之命前往长安,王命不可违啊。请好汉爷三思。”老者苦苦哀求。
“哦?是拓跋王室之人?”侯荠沉思。
“二寨主,这拓跋家族是北方枭雄,若杀了他们不
知道会不会招来他们家族的报复,另外咱们可是在苻秦王的地盘,您看这……”身旁的赵木林低语道。
“这倒是不可不防,可这些金银和女人咱们不要了吗?”侯荠脸色难看的说道。
“但后果咱们承担不起啊,大寨主说过不能打劫皇室之人,否则招来官兵的大举进攻,到时候可是灭顶之灾啊。”
“如果我们将不相关之人全数杀掉,其余带回山寨严加看管,就不会走漏消息了,有谁能知道呢?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大买卖不做可惜了,我们也死了好几个弟兄,还有这好几车的财物……”侯荠仍然不死心。
“二寨主,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国的军队追查起来也可能查到是我们干的,不可不防啊。另外大寨主知道了也怕会责难。”赵木林感觉还是不妥,继续劝道。
“哼,我那个大哥早就不管这些事了,天天唉声叹气的念叨着他那死去的弟弟,要不是我当初舍命相救,他们兄弟俩早就死在黄河里了。有什么好怕的。”侯荠不屑道。
“二寨主……”赵木林还想再劝,却被侯荠打断说道:“不必多言,那些车夫全部杀了,其余带走。”说完回头对众人喊道:“弟兄们,除了那几个妇人,全部杀掉。动手!”一扭头,手里的马槊直接刺向前方的老者。随着一阵惨呼,几名车夫和老者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二寨主,这个妇人有身孕在身,咱们是不是……”随从李力一手提着带血的环刀,一手押着一个妇人到了侯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