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戏过白海燕,我申斥过他,他就对我怀恨在心,乘机诬陷我。”
“有这种事?你是在编故事吧?”
“我不是瞎编。一次顾明到我家修下水道,修完了他笑着对白海燕说,‘下水道得经常疏通,才畅快,人的通道也得经常疏通,特别是女人。’白海燕觉得他这话说得不地道,但碍于面子,没说他什么。还有一次,白海燕在家做汤圆,顾明帮厨,他就上前拍白海燕的屁股,说她屁股上沾上了糯米粉。白海燕虽然当时不高兴,也没说什么。但过后越想越生气,就把这两次遭到调戏的情况跟我说了。我听了以后很生气,要开除顾明。他跪下来求我原谅,说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觉得这事声张出去不好,让人家听笑话,就压下了。”
田春达听了觉得这肖强真是能强辩。不愧是大学毕业,又当过经理的人。他又想,要想彻底揭穿肖强的罪行,让他无言以对,还得拿出更有力的证据,特别是物证。走出审讯室他把这个想法对郝东说了。郝东说现在就凭几个人证也可定肖强的罪了。田春达说要把案件坐实,完全堵住肖强的嘴,还是要再搜查证据。最能出证据的地方就是现场,所以我们还应到苗莉死亡现场搜索一下。郝东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现场痕迹怕是都消除光了。田春达说也可能有不能消除的物证存在,比如纽扣、毛发什么的。郝东说,当地派出所说已经搜索过现场了。田春达说,我觉得他们对这个案子办得不够细致,认真。
田春达带领部下又来到红叶谷,搜索苗莉死亡的现场。可到达当天搜索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也没发现什么。
第二天天亮又上山搜索,直搜索到天黑,还是没发再什么可疑物品和证据。
肖强的堂哥肖龙现在也像肖强一样,急于摆脱贴在身上的“包袱”。而现在武晨因为着急、上火住进了他的医院,这是个下手的机会。而他没想到的是,师云丰要帮助他。
这天师云丰悄悄来到他的办公室,把门关严,小声对他说:“你遇到大麻烦了吧?想甩掉包袱?”
肖龙迟疑地看着她:“你……”
“是的,你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一直密切地关注你。”
“那你说该怎么办?”肖龙现在也急于找个帮手。
“要除掉武晨这个‘包袱’,就要趁现在她还在医院时下手。”
肖龙微微点点头。
师云丰又说:“我可以帮你。”
“你……”肖龙用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感激的目光望着她。
“是的。”师云丰坚定地点点头。“你父亲临终前托付我照看你。为了你父亲的嘱托,也为了你,还为了这个医院,我要帮助你。乘武晨现在这里住院就下手。”
肖龙想,果然是女人,不考虑后果。她一定认为武晨现在触手可及,杀起来比较容易吧。但是,之后怎么办?
“可是,”他说,“在这里把她杀了,我很可能会暴露的。”他说出心中的顾虑。
“不会。”师云丰摇了摇头,“武晨情况特殊,既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要说亲戚,也只有和她关系恶劣的小叔子。如果她死了,她小叔子高兴还来不及。”
肖龙这才明白,这个女人原来比自己考虑得还周密,她要利用武晨的特殊处境。
“该怎么做?”他试探性地问道。
“她独自睡在八号病房,对面和隔壁的病房都是空的。我已经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她会一觉睡到明天早上,要是醒了,就补上一针。”
闻听此言,肖龙吓了一跳。难道师云丰打算用这种方法让武晨一直睡下去吗?
“不是现在就杀了她,只是为了减少麻烦,才会给她注射镇静剂。这样,让她睡十个小时没问题。”
肖龙一时变得很沉默。
“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把她小叔子叫过来,让他过来探望。”
肖龙默默地听着。
“她小叔子一定会奇怪,为什么她不打个招呼就来医院,到时候我们就说是她自己走在路上突然觉得不舒服来医院看病的。检查后发现她的心脏有些不正常,暂且把她安排到病房里留院观察,然后,我们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注射奎尼丁,你也知道,奎尼丁是抗心律失常用药,但用法不当会引起脑梗死或心肌梗死。”
肖龙觉得她的话很可笑,“你以为这种幼稚的设想不会被人识破吗?太傻了。你可以说她是心脏病,给她注射镇静剂,外行不懂,这倒也无所谓,可是注射之后呢?她要是死了,仅有医生的证明书是不够的,只有经过法医的尸检才能完成法律上的相关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