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端杯欲饮之际,吴镇日说,槐花,我想求你办一件事,所以不亏你。
什么事?裴槐花把端着散发着酒味的杯子放下来,忽然“逼宫”似的催问。
吴镇日狡黠地一笑,你把酒杯拿起来喝下酒之后,我再说。
那不行,你不说,我就不喝。裴槐花犟着嘴。
吴镇日见周围有些像他们一样吃排档的食客,不时用目光朝这边扫视,便把手一绕:算了,这个事重要,不适合在这个地方说。等会儿,我们俩散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裴槐花又相信了吴镇日,她也是个干脆人,拿起杯子就喝下了那点酒。
吃过排档,离开灯火通明显眼的热闹街市,他们俩走到一处灯光淡淡的甚至有些黯然的林荫道上。
裴槐花摸着已挎在身上的坤包忽然以感激的口气问吴镇日,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吧?你对我这么好,只要我帮得上的忙,尽力帮,帮到么样,算么样,帮不好,你也莫怪!
吴镇日吞吞吐吐,支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当裴槐花一再催促,他才说出“心中所想”,你不是跟那个修钟表的胡咪咪挺熟吗?能不能介绍我和她认识?
犹同一瓢冷水泼过来,裴槐花的心里一阵发凉,她一听这话,就知道吴镇日的用意。
暗里思忖:你既然意中了胡咪咪,为什么还给我送坤包?你移情别恋了,这坤包到我手里不就成了一种感情包袱么?
是哦!人的心飞了,就无法收回,现在他的心在他尚陌生的胡咪咪那里,我也无可奈何。
是不是把这坤包退给他不缠他了呢?不!我对他够忠心,只是他不珍惜,我对他付出了少女的贞操,只是他要亵渎。
这只坤包能值几何?我不应得之而有丝毫不安,不是我辜负了他,是他辜负了我。
于是,她想穿了,也看透了。就本能地抓紧这只挎着的不再打算取下来退给吴镇日的坤包,发出一阵冷笑,冲着吴镇日故作大度地说,行啦!介绍你和她认识这事包到我身上了!
裴槐花这么爽,出乎吴镇日的意料之外,为讨好她,也为酬谢她,他有意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紧紧相依在街边的一棵香樟树下,并且给她一个热吻。
裴槐花把一头偏,推开他说,镇日,我还没有跟你把事办好呢?办好了,你再来缠我亲热吧!
吴镇日笑着说可以,心里却说:我要是和胡咪咪好上了,谁还跟你亲热?
但现在毕竟还差一步,吴镇日有些迫不及待问,那你几时能帮我这个忙?
就这两天吧。裴槐花明确告诉他,还叫他这两天不要找她,她和胡咪咪谈好了,自然会联系他。
裴槐花说过这话,就没有再散步了,直接往家里赶。
夜色朦胧,吴镇日要送她,裴槐花不让送。心想:你他妈的南方来的野崽这么花心,谁要你送?假心假意的。这让她对吴镇日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情绪。
她独自走了几步,见吴镇日执意跟在后头要送她,便转过头,用冷冷的口气对他说,镇日,你要送我可以,你托我办的那件事就不办了。
吴镇日站住说,我送你一程,与请你帮我办那件事是两码子事,你怎么扯到一起来?
我告诉你,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裴槐花这会儿显然挺有个性,她态度坚决地继续强调,你要送我可以,你托我办的那件事就不办了。
这让吴镇日很尴尬,他已经领会裴槐花的意思,她无疑在说,你要跟我好,就一直陪伴着送我走过人生旅途,专心专意的不要和别的姑娘好;你要不跟我好,我也不需要你假心假意地送我。
吴镇日在心里悄悄地拷问自己: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裴槐花?他思虑着有了答案,如果不出现修钟表的胡咪咪那位令人迷醉的美貌姑娘,自己勉强还能和裴槐花好下去;现在出现了胡咪咪,而且她那摄人心魂的倩影总在脑海中浮现,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又恍若在眼前……
这样,吴镇日只好说出内心想说的话,槐花谢谢你!你不让我送你,我就不送你了,免得你不高兴,还是拜托你帮我办好那件事。
裴槐花没有回答,见他没有再跟在身后,一拔腿头也不回地走过林荫道,拦停一辆的士乘坐着径直驶往回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