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靠父亲四千块钱的收入,维持着基本生计。
在得知程家的条件后,韶宏伟的父母倒是通情达理,东挪西借也要给儿子凑上这笔钱。
但固执的韶宏伟拒绝了。
喜欢历史的韶宏伟,本质上是个偏传统的人。他认为,孝是一个人的根本。如果一个人不孝,那就不仅仅是自私,恐怕做人都有问题。
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孝敬父母什么,参加工作后再花父母的钱,就是一种耻辱。不管什么理由。
为此,他反复做女友的工作,并想通过女友说服家里,放弃高额的彩礼。
工作五年来,韶宏伟也有了一些积蓄,在上阳的普通地段,付上房子的首付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车子,现在有的开就行,将来有条件了再换也不迟。
两个月前,韶宏伟再次约了程秋燕来凤凰宾馆讨论此事。
他的这套理论,当场就被程秋燕否决。说这样寒酸,别说家里不同意,就是她这关也过不去。
当天,两人不欢而散。
弄得韶宏伟在凤凰宾馆623房间里,抽了一整包烟,呕了一宿气。
这次国庆长假期间,韶宏伟又打了两次电话相约,想顺便解决解决,没能如愿。
身上的火力无处发泄,韶宏伟干脆背上户外背包,一个人跑到邻省的山区做驴友野攀去了。
韶宏伟的思绪刚飘到这儿,也许是巧合,电话颇合时宜地唱起了歌。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邻省的陌生号码。
见华为手机屏幕上并没有“骚扰电话”的提示,韶宏伟摁了一下免提。
“喂。”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韶宏伟清了清喉咙,努力不使自己的烟嗓太明显:
“喂,你哪位?”
电话那边有些迟疑:“你是……韶宏伟大哥吧?”
声音听起来病娇无力,却又燕回莺转。
韶宏伟相信那句话,声音好听的,模样肯定差不了。
这是孙富江告诉他的,据说是他与女孩打交道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提起精神,继续控制着嗓音,尽量使声音很柔很轻:
“请问你是?”
电话里那边说道:
“我是苏雯雯,三天前,在赭石崖……”
没等对方说完,韶宏伟恍然道:
“噢,你就是那天坠崖的女孩?”
“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你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医生说你可能脑干受伤,所以一直昏迷不醒,说是必须转到省城大医院救治。”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而且、而且还能打电话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没等对方再说话,韶宏伟一连串地说了一大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