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竹看了看胖婶儿举起来的另一刀烧纸,外表上乍一看倒是不觉着有什么,可两刀放在一起一对比,就明显感觉胖婶儿拿来的那刀,要粗糙上不少。
随着胖婶儿的抖动,中间还会有一些碎纸片掉落,就像是被风化了一样,糟粕的很!
可毕竟一分钱一分货,想也知道定是那胡家赔的心疼,换了批残次品回来卖!
这种情况,沈鹿竹也不好说些什么,怎不能说对,他家的不好,以后就来我家买的,只能呆站在那里,听着胖婶儿抱怨。
“我整个寒衣节要用的纸钱都是在胡家买的,昨儿个才发现这纸竟然破成这样,我去找他,他居然说这黄烧纸都这样,反正最后也是烧了变成灰!”
……
“我一会儿就拿这两个一起去找他,让他睁大了狗眼好好看看,这能一样?”
……
“褚家媳妇儿你放心,以后谁再瞎传什么你家抬价的话,我胖婶儿第一个不答应!我倒要让他们看看,倒是谁是黑了心肝的!等着,婶子我去他家退了钱,就还来你这买!”
“那谢谢婶子了!”
沈鹿竹看着胖婶提着那两刀烧纸,气势汹汹地出了自家铺子,都顾不得交待褚秀秀一声,出了铺子就往院里跑去找褚义。
“褚义!”
褚义正做着活儿,听见刚分开不久的妻子喊自己,忙抬头望过去,只见妻子笑眯眯地跑了过来:“褚义我跟你说,胡家卖了残次品给胖婶儿,胖婶儿现在拿着咱家的烧纸,要去跟胡家算账!”
褚义看着妻子的模样问道:“阿竹想去凑热闹?”
见妻子连续点了好几下头,激动的小模样,褚义不免觉着好笑:“成,那今天就下午再做棺材!”
小两口关了铺子,带着褚秀秀要去五方村瞧热闹,刚锁了铺子的门,就撞上了从院里抱了木盆出来,要去河边洗衣裳的堂婶子钱氏。
于是看热闹的队伍再一次壮大,钱氏一听胡家要遭殃,哪还顾得上什么洗衣裳,把木盆塞给老伴儿,叫上儿子褚平,一起前往五方村胡家。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着急看热闹走得太快了,还是胖婶儿被什么事儿耽搁了,五人到了胡家铺子前,却没看到胖婶儿!
几人在胡家对面的杨树下站了会儿,也没见对面有什么动静,沈鹿竹有些懵:“该不会不来了吧?”
褚平踮着脚朝胡家院子里张望着:“堂嫂,是不是咱们来晚了,已经完事儿了?”
“不能吧,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
钱氏摇摇头:“我看啊,这胖婶儿八成是喊人去了。”
正说着,就见沈鹿竹他们来时的路上,浩浩荡荡来了十多个婶子大娘,各个手里都拿着不少纸钱,气势汹汹地往前走着,打头的正是胖婶儿!
一行人直奔胡家铺子,也不进屋,站在门外就叫嚷开来:“姓胡的,你给我出来!”
“出来!出来!”
“别躲在里面装缩头乌龟,快出来!”
胡顺本来正在屋子里算账,自打这几天换了新的地方进货,他们终于不用赔钱卖货了,虽说挣的不多,可那也比天天赔钱强啊!
正乐着,突然听见外面叫骂声不断,胡顺骂骂咧咧地出了屋子,就见外面为了十多个人,为首的正是昨儿个来找他退钱的那个胖女人!
胡顺一愣,见势不好急忙转身打算躲回屋子去!
“他要跑了,快按住他!”
“你往哪跑你!”
还不等胡顺关上铺子的门,就被身后的几个婶子大娘,七手八脚的给拽了回来!
胡顺被推搡着摔倒在地上,一群婶子大娘将他围在了中间,指着他纷纷叫骂着。
“你个黑心肝的,竟拿那些破烂东西糊弄我们,退钱,你给我们退钱!”
“没错!让胡家给咱们退钱!”
胡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听这些泼妇竟然嚷着让自己退钱,瞬间来了精神,那还记得方才还害怕地想躲来着,梗着脖子就跟一群女人争了起来:“退钱?放屁!你们这帮泼妇,当我胡顺好欺负是不是,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给你们退!”
“你个小瘪犊子,你骂谁是泼妇!”
“骂的就是你们!东西都拿家去了,现在还想来退钱?做梦!你们这就是想白用,是来骗钱的骗子!再嚷嚷,老子就报官抓骗子了!”
“你才是骗子,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姐妹们,打死他这臭不要脸的!”
围着胡顺的大娘婶子们纷纷涌了上去,朝着胡顺脸上、身上胡乱抓去,刚站在中间,身高还很明显的胡顺,瞬间就被淹没了,只留下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