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真的了不起,很清楚自己的优势,知道怎么让人心软。江寒才想帮他说话,却对上盛夏的死亡凝视,立即叛变:“没错,糖吃多了牙齿会烂。而且哥哥也没钱。”
小米登时泄气,同情地看着江寒:“哥哥,我懂的。我爸爸也没有钱,钱都在妈妈那里。”
不是,虽然我很想,但我和你小夏姑奶奶还不是这种关系。江寒做贼心虚,偷看盛夏至。
盛夏至不懂他的旖旎心思,正在扮演欺负小孩的恶霸:“行了,别惦记糖了,只要你不想,就不会想吃。
去看看你的西瓜吧,我说过,我会把那个西瓜养得比你还大。而且,这个西瓜比糖还甜。”
小米又高兴了,“我可以带回去吗,我想和爸爸妈妈奶奶一起吃。”
“先不给你奶奶吃了吧。”盛夏至说:“老太太好不容易控制血糖,别因为随便吃东西升回去。”
他们在大棚里聊天,赵宝莉独自在外面呆着无聊,把脑袋探进来,好奇地看着刚解锁的新地图。
盛夏至很了解它的性格,怕它玩起来没轻没重,踩坏瓜田,赶紧把它脑袋推出去。
赵宝莉被她娇惯坏了,被她推出来,觉得委屈,立即倒在地上打滚。滚得满身泥土,周围尘土飞扬。
盛夏至干脆掏出手机,给它拍视频:“你闹吧,我拍下来了。回头我给钱多来看,给小羊看,还给别的小马看。看看赵宝莉,多大个马了,还倒地上撒泼。”
不知道赵宝莉是听懂了,还是盛夏至不哄它,觉得无聊,它又若无其事站了起来。它打个响鼻,悠闲地四处看看,好像刚才满地打滚的是李宝莉王宝莉,就是不是赵宝莉。
盛夏至是真惯孩子,给它拍身上的土:“江寒昨天才给你洗澡,你今天又一身泥,真是匹小脏马。”
赵宝莉明白她不生气了,用脑袋蹭她,和她撒娇。
远处是大海,海边是树林,眼前是盛夏至和她的马。
为了工作方便,她穿着坦克背心和牛仔裤,头发绑成蜈蚣辫。海风扬起马鬃,也吹起她额边碎发,海天之间,她潇洒又惬意。
江寒看着,不自觉露出笑容。他掏出手机,才想拍照留念,小米比他更快一步,用电话手表按下快门。
球球问:“小米,你为什么拍小夏姐姐。”
“因为小夏姑奶奶漂亮,我要和小夏姑奶奶结婚!”小米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小夏姑奶奶答应我了,等我长到五米,她就嫁给我!”
江寒本来想斥责小米对他姑奶奶七型的爱。但听完小米的话,他同情地揉小米的头发。
可怜崽,但凡有个幼儿园文凭,也不会上这种当。
最后,在江寒的协调下,给马拍土的换成小米和球球,他和盛夏至在旁边看着。
“小孩子就是要使唤的,对吧,小夏姑奶奶。”江寒开玩笑:“瞬间觉得你成熟好多,我们有代沟了。”
“我们家辈分就是大啊。”盛夏至无奈,“小米他爸比我大四岁,每次见面都叫我姑姑也算了,他还叫妈妈姑姥姥,叫舅舅舅爷。他就住我家隔壁,我妈妈说,她二十多岁就被人喊姥姥,想想都吓人。”
江寒笑了一会,想起正事,把正秋婶的事告诉她。
盛夏至惊讶,“竟然有这种事,我都不知道。”
怕被两个小朋友听见,两人都压低声音讲话。
她思索片刻,说:“要不,我雇正秋婶来拔草吧。一天五十,一个月才一千五,也不用额外申请经费,从我补贴里扣就好。”
江寒发现了,盛夏至这人很有些英雄主义,只要别人有麻烦,她能帮把手,就一定会帮。
他笑着摇头,“不行。”
盛夏至说:“只能这样做。拔草的孙大爷从大棚建好就在这里了,他做得很好,又没犯错,我不能辞退他。而且我不怎么花钱,这笔钱我拿得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寒解释:“第一,就算你今天帮了正秋婶,明天后天还有别人。一个正秋婶你掏得起钱,十个呢,二十个呢。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们不知道正秋婶缺不缺钱啊。万一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呆着,不想看见杨叔呢。”
盛夏至一愣,“对哦,我都没想到。”
她傻乎乎问江寒:“所以,怎么办?”
“我就是想不出来,才问你啊。”江寒说:“你才是在村子住得更久的人,村子里的情况,你比我更了解。”
“我不了解。”盛夏至心虚地说:“正秋婶的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
江寒鼓励她:“现在知道了,想想办法。”
盛夏至想了半天,抓抓头发:“我妈妈快回来了,等她回来解决吧。”
江寒笑道:“天啦,小夏博士竟是妈宝女。”
盛夏至不服气,“白露姐可是村长。村民的事,当然要村长解决。”
江寒了解盛夏至的能力,他只是想和她分享这件事,并没想让她解决。
“你说的也对。”他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等盛夏至把两个娃一匹马收回来,江寒突然想起来了,他今天,本打算想和盛夏至独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