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刚脸色变得煞白,运到后堂的都是名贵东西,而且他知道冠正堂特别喜欢瓷器。他马上反应过来,指着庄侠宗大声责问道:“你干什么吃的?在下面怎么不接好?”
庄侠宗险些被砸中还在惊魂未定之中,没想到他反而先指责起自己来,于是分辩道:“是你自己没弄好,怎么反倒责怪起我来?”
郑大刚铁了心要把这个失误赖在庄侠宗身上,大声喝道:“我刚才喊你接住你没听见吗?”
庄侠宗岂肯被这个黑锅,也大声道:“你什么时候叫我接住了?再说这么大一个箱子我一个人接得住吗?”
郑大刚没想到平时一直温顺听话的庄侠宗还敢当众顶撞他,让他下不来台,顿时恼羞成怒,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脚朝庄侠宗踢去,庄侠宗轻轻一闪便闪了开去。
郑大刚紧接着又是两脚踢了过去,都被庄侠宗轻松躲了过去。这让他感到很没有面子,口中大喝一声,拳脚并用向庄侠宗打了过去。这样,一次小冲突变成了大打出手。
众人以为庄侠宗会很快被打倒在地,不料郑大刚十几招过后却没能伤到庄侠宗分毫。
有人说道:“这丑子会九宫八卦步?”另一人忙摇头道:“不是,黄公子他们不是这个走法。”
郑大刚见打不着庄侠宗,心里发急,朝蒋六连连使眼色。蒋六会意地走上前来,口里劝阻着两人不要再打。
庄侠宗以为他来劝架便没有防备,不曾想蒋六扯住庄侠宗的胳膊不松手。郑大刚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庄侠宗将他掼倒在地,蒋六却闪到一边袖手旁观。
郑大刚顺势骑到庄侠宗身上,左拳朝庄侠宗鼻子打去,庄侠宗把头往左一歪,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右脸上。庄侠宗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眼前发黑几乎要晕死过去,接着右脸感到火辣辣地生疼,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蒋六也见郑大刚下手这么狠,拉了他一把道:“下手轻点。”有女眷也喊了一声。
郑大刚改拳为掌,扇了庄侠宗两个耳光,道:“让你接住为什么不接住?”
庄侠宗倔强地道:“你根本就没有喊,休想将过错推到我身上。”郑大刚怒不可遏,大巴掌又打起庄侠宗来。
一旁的众人在嘴上劝阻着,却不上前拉架。这箱官窑瓷器颇为名贵,若冠正堂追究下来,在场诸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责任。现在郑大刚把过错全推在庄侠宗一人身上,旁人也乐见其成。
郑大刚本以为打庄侠宗几下,他就会叫服喊软,没想到庄侠宗咬紧牙关就是不服软,口里还道:“打死我也不服!”
郑大刚气急败坏,巴掌又落了下去。众人像观戏一样,乐滋滋地欣赏着,看庄侠宗什么时候服软。
正在这个时候,一队马车从巷道走了进来。当先一人三十岁上下,剑眉朗目、英气逼人,他见武局侧门前围着一大群人,还不时传出叫骂声和笑声,不由得眉头一皱,对旁边一人道:“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人从马上跳下,快步朝人群走了过去。人群中有人看到他,忙打招呼道:“刘武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