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夹克更加嚣张,也更急切:“没带钱,押东西也行,押什么赔什么,押多少赔多少……”
我从口袋里取出银行卡,扔在桌上。
黑夹克找死,我也成全他。
身在千局之中,最恶劣的行为就是不听“正将”调遣。
布局如行军打仗,如果没有铁血纪律,各行其是,此局肯定被破。
只能说,这个黑夹克遇到事情不冷静,头脑一发热,就不顾一切,也不动脑子想想面对的对手是谁。
这样的人,不配在千术这一行里混。
墨镜女子看看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帮我查查,有个朋友押张银行卡,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按行规,没有密码,无法查账,但显然墨镜女子道行很深,只要报上开户行和卡号,就能看到卡里的余额。
“什么——”墨镜女子倒吸一口凉气。
我卡里有五万,是昨天文房斋卖掉琅琊紫金砚换来的。
墨镜女子挂了电话,攥紧拳头看着我。
“朋友,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就是趁着周末,摆个摊子与民同乐,拉动城市新消费,增加劳动人民gdp,没有其它意思。五个球,过五关……就是个游戏,一说一乐,哈哈一笑就过去了。好了,拿着你的卡,走吧,我们收摊了,不玩了……”
我和黑夹克都愣了,不知道墨镜女子查账后为何这样说?
“他卡里没钱?空卡?”黑夹克问。
四周看热闹的人起哄,以为我就带着一张空卡唬人。
“别问了,你他妈的别问了!”墨镜女子突然发火。
“赶紧抓呀,人家答应过五关了,别怂啊对不对?”
“年轻人,赶紧抓,抓五颗红球,让他们给三万!”
“抓呀,都别怂,今天谁退缩谁是个大姑娘养的……”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不过黑夹克鼠目寸光,以为我抓不出五颗红球,简直是瞎了狗眼。
如果我不是刻意低调,每次都抓出红球也不是问题。
对方为了出千方便,红球比其它的球略大一些,制作品质更高,表面无比光滑,手指足够灵敏的话,就能分得清清楚楚。
别说是过五关,就算是五十关,这黑夹克也输得妥妥的。
“押多少?”墨镜女子问。
我笑着点头:“全押了。”
黑夹克狞笑:“押多少赔多少——”
啪的一声,墨镜女子甩手给了黑夹克一个耳光,又脆又响。
“押多少赔多少?去你妈的,赔死你啊知道不知道?他卡里有一百万,杀了你全家也凑不出一百万,知道不知道?”
我愣了,低头细看,这才发现,这不是我的银行卡。
虽然都是汴梁银行的开户卡,但我的卡很新,这张卡略旧。
原来,刚刚我随手一抽,把校服女孩子塞给我的卡拿出来了。
不过,她想转给我一万,我不收,她情急之下直接把卡塞给我,谁能想到,里面竟然有一百万?
“呵呵呵呵……”黑夹克突然狂笑起来,拉开拉链,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和驾驶证、行车证,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操,一百万?我家里有一套房子,一辆奔驰车,还有一间门头房,也能值一百多万。今天我就跟他过五关加上这些东西,来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这小子简直是财迷心窍,赌定了我不可能连抓五颗红球,才敢拼身家。
当然,他也真是聪明,懂得“富贵险中求”。
一旦我抓不到五颗红球,银行卡里的一百万也是他的了。
四周的看客越来越多,把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墨镜女子急了:“黑皮,你——”
她把手里的钱拍在桌子上,扭头就走。
一旦“正将”出局,所有出千的人都可以自动成为“正将”,但是,责任自负,与局内所有人无关。
事情的结果很明显,我一连抓出来四颗红球,到第五颗的时候,黑夹克的脸都绿了。
四周也变得一片沉寂,所有看客伸长了脖子,像呆头鹅一样。
我没有失手,稳稳地抓出了第五颗红球,轻轻放在桌上,顺手把车钥匙、驾驶证、行车证全都抓在手里。
“好啊,牛逼!”
“太牛逼了,房子、车子、门头房,一把就到手了!”
“精彩,精彩,年轻人就是牛逼!”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叫好声,黑夹克嘴唇哆嗦了几下,仰面摔倒下去。
有了这三样东西,我找黑夹克要账就好办多了。
而且,道上有很多朋友可以帮忙要账,不用我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