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而薛清瑶也很快意识到这点。
对于做梦都想当上江家女主人的她来说,江临川的态度无疑是决定一切的重要因素。
所以她决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岂不等于拱手将机会让给别人?
想到这儿,薛清瑶也就渐渐的冷静下来了。即便她的脸色依旧惨白,不过至少已经可以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好的,一切都听你的。”
听到这话,江临川才终于偏头看她一眼:“我知道委屈你了,到时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这算是施舍给她的甜枣儿嘛?
薛清瑶不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只感到内心悲哀——为了能留在江临川的身边,她已经变得越来越卑微了,甚至都快认不出自己……
另一边。
简伊宁好不容易有了婚纱的设计灵感,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将草图先画了出来。
紧接着就该选择制作婚纱的布料了。
一开始沈泽西还能表现出自告奋勇的样子:“这有啥好想的?咱就挑最贵的,必要时在上面镶嵌钻石都行。反正让姓江的家伙狠狠地放一次血,谁叫他从前欺负你来着?”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然而简伊宁却不肯答应:“把他的钱都掏空了,我留给他照顾的女儿怎么办?”生病吃药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原本女儿从生下来的时候就够苦了:不仅疾病缠身的,而且没有一次享受过本属于她的母爱。
因此简伊宁绝不要让这个孩子再吃苦了。
“……老大,我知道错了,”沈泽西惯会察言观色,立马就晓得低头认错,“您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一句话也不说了。”
简伊宁淡淡地瞥他一眼:“但愿你能做到。”
沈泽西始终赔着笑脸儿。
及至简伊宁从众多布料之中选择一款最薄的来做婚纱,他这才有点笑不出来了——岂止是笑不出来?甚至感觉背后莫名有点凉飕飕的……
这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老大,这种布料怕是风一吹就跑了吧?咱要不换个思路,”偏偏沈泽西忍不住调侃几句,一个人说得越发起劲儿,“选最厚重的布料,叫她像蜗牛一样挪着前进。”
废话真多。
简伊宁不禁瞪他一眼:“我用你来教?闭嘴,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
沈泽西默默地耸了耸肩,没过一会儿却又忍不住说话:“真的别用这种布料,一阵风就能吹没了……”
话音未落,简伊宁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同时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既然沈总感觉闲得慌,不如让我给你找点事做?”
不知怎的,沈泽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来听听。”
作为一个领导级别的人物,他绝不能表现出一点慌乱的样子。
冷静!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替我去幼儿园接两个孩子回家,行吗?”
“必须行。”
“悠着点儿,别以为这事很轻松。”
“瞧这话说的,不就是两个上幼儿园的孩子嘛?”
一听说只是去幼儿园接两个孩子放学回家,沈泽西不由得沾沾自喜:原以为老大肯定又要变着花样地折磨他,结果只是要他接孩子放学而已。
这不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儿嘛?
及至来到幼儿园,沈泽西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先是老师反复核查他的身份信息,然后又不断问他各种问题;紧接着就是大宝用充满怀疑和警惕的眼光打量他,好似他脸上写着坏人一样。
幸亏他反应够快:“要不我打她的电话好了。”
电话打通以后,简伊宁大概说明情况就挂断了。
老师这才肯放行。
小宝也愿意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唯独大宝冷着脸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顺便还有点瞧不起小宝的意思:“你怎么能轻易相信陌生人?真的太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