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兄,你速速派一鬼差将我送往鬼门关,要不然待我肉身继续损坏,恐怕难以寻一合适肉身。”
林澜身形漂浮,脚不沾地,赫然已经是鬼魂之姿,但他三魂六魄也一应聚在,形态与阳间之时并无其他异样。
唯一诧异便是他的胸口有一道致命刀伤,贯穿了他的心脏。
“嗯?”
“嗯?!”
“嗯!!”
“啊?!!”
段令启,奚春雪和屈寒承回头惊愕望着仿佛踏入自家衙门一样自然的林澜,林澜也一脸诧异的看着鬼衙高堂下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来者何人?竟然擅闯公堂,把他给轰出去!”
坐在高堂上的鬼判正准备让鬼卒将从鬼衙门口走过来的林澜赶出去,却见身旁的绿袍鬼吏突然来到他身边。
“大人,他可是朝元观的弟子。”
绿袍鬼吏附在鬼判耳边小声念道。
“朝元观的弟子又如何?他擅闯鬼衙,难不成阴律还治他不成?!”
鬼判怒目一侧问道。
绿袍鬼吏心中轻疑,鬼判大人平日里与这朝元观之人素来以兄弟之称,怎么今日一反常态?但即便鬼判大人想要与此人脱离关系,自己还需再提醒鬼判大人一下。
倘若他做不成这阴北城鬼判,自己这鬼吏日子恐怕以后也不会好过。
“朝元观素来信奉北太帝君,而这位北太帝君如今居于阴间北方癸地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万里的罗酆山上。”
绿袍鬼吏小声提醒道。
“那罗酆山离这里远吗?”
鬼判问道。
“自是极远。”
绿袍鬼吏应道。
“那慌个什么。”
鬼判一挥手,正准备继续让鬼卒把林澜驱逐出去。
“您怕是忘了这位北太帝君主管冥司,其位居于冥司神灵之最高位。凡生生之类死后之魂,无一不隶属于北太帝君管辖。
故而哪怕离此处万里,您魂飞魄散一事也只在祂一念之间。”
绿袍鬼吏见鬼判一意孤行,不免得声音骤然大了几分,还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念道。
“余兄,可否是老弟今日来得不巧,叨扰了你处理阴间公务之事?”
林澜眼眸微微眯起,嘴角浮现和煦的笑意拱手朝着高堂上的鬼判问道。
他可不是段令启那种不带脑子思考的人,自从他看到堂下的三个人后,心中早已经泛起了几种猜测,再加上这位素来与自己以兄弟相称的鬼判开口就要把自己轰出去。
难不成这三个家伙对鬼判说些关于自己不好的话语?
这三个家伙,一个是丙级狱卒,这种狱卒与自己碰面的机会并不多,能接触到狴震狱的深层机密的可能性很小。
一个是已经被关了三百年的恶蛟,自己对于这种蛟龙之属既无好感,也无恶感,相处的次数也很少。
而另一个则是最近才被关进狴震狱的女囚,随行小吏倒是叮嘱了他几句是说炼气士,吩咐要用缚灵玄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