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去。”
林虞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叶总,我没那么脆弱。”
宴会进行到一半,叶淮之也去了社交圈中心,同金氏夫妇以及其他人聊了起来,对于叶淮之这样的后起之秀金氏夫妇是比较看好的,金夫人当即想拉金瑟过来给她介绍这位青年才俊,奈何找了一圈没找到金瑟的人影,金夫人无奈摇头叹息:“这丫头,许是很久不曾回来太过兴奋,怕是跑哪儿去瞧新鲜了。”
金总笑道:“丫头难得开心,你就别抱怨了。”
金夫人嗔了金总一眼,眼里却是和金总同样的欣慰。
叶淮之淡笑不语。
不断有人端着酒杯朝着这边圈子聚拢,叶淮之渐渐成了人群里的中心。
中途,林虞遛去了庭院外想喘口气。
身后的脚步声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进一步,后面跟一步。
凭着脚步声,林虞大概猜到了是谁,她回头平静地看着顾言生。
两个多月没见,顾言生消瘦了些,眼眶深陷,面颊上的肉消减,使得高挺的鼻梁更是突出,脸廓线条感更硬,充满攻击性。
林虞看着他没说话,眼神像看陌生人。
这种眼神刺痛了顾言生,他不由自主向林虞走进了两步。
与此同时林虞退后两步,眼神防备,“别过来。”
两人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谁也没再动,就这么对峙。
最后,顾言生率先败下阵来,嘴角挂着苦涩的笑,“阿虞,我就想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林虞眼神很淡,“看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顾言生眼含伤感,他握了握拳,“阿虞,是我错了,你别这样好吗?”
他的表情像幼兽一般,充满无助和渴求,同时也充满欺骗性。
可现在的林虞面对他的示弱,丝毫不为所动,“既然顾总舍不得这院中景色,那我走好了。”说完,林虞朝宴会厅的方向往回走,脚步平缓,丝毫不被甩在后面的人影响。
顾言生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后面传来,像是做出最大的妥协,“阿虞,我们重新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再试试看,好吗?”
他最后的“好吗?”两字有些哽咽,含着渴求。
林虞的脚步顿了下,只一下,便抬脚继续往前走,身后的人快步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再次问她:“好吗?”
她看了顾言生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晚了。”
“如果你还在为封杀一事生气,我可以向你道歉,我已经和业界打过招呼了,从今以后建筑界也不会再为难你,所以,原谅我好吗?”他语气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胳膊上的指节渐渐聚拢,越发分明,指节骨清晰可见。
林虞的手臂痛感也越来越明显,他禁锢她的力道不断变大,似乎怕她挣脱逃跑,她低头看着被他捏得凹陷的胳膊,低低地笑了,她说:“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真相,我不仅不会和你在一起,我更会恨你入骨。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呢?你知不知道你轻易地动一动嘴皮子,毁掉的是我为之赖以生存的梦想,你又凭什么要求我的原谅?”
她的“凭什么”让顾言生面色越发痛苦,紧接着他就把她拥进了怀里,死死扣住,任凭林虞怎么挣都不松开。
林虞恼羞成怒道:“放开!”
他闷声道:“不放,我不想放……”
也就是这时,林虞脑子里突然想起和宋时的聊天内容,她问:“顾总,生日宴上和女侍应生共处一室的事还没过吧?”
高大的身躯一僵,林虞接着说:“你现在是又想在另一场晚宴上重操旧事,强取豪夺吗?”
“阿虞……”顾言生微微松开了她,眼睛都红了,“那次宴会是个误会——”
“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你再胡搅蛮缠,只怕你顾总的声誉不保,而我也会更加厌恶你!”林虞边说边趁机脱离他,她看了下自己胳膊上泛红的指印,又看着顾言生呆站在原地满眼痛楚地凝视着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顾总,好自为之。”说完,她不顾高跟鞋带来的不便,快步跑回了宴会厅里。
身后的顾言生没有再追,直到林虞的背影远去,再也看不见踪影,他才抬起手捂住眼睛,喉结滚动,手掌缝隙间划过一抹晶莹。
庭院里的不远处,跟着顾言生身后出来,想求和示软的沈婉言,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她站在树荫阴暗处,双手紧攥,嘴唇死死咬住制止自己发出声响,眼里的晶莹滴滴落下,含着水光的眸子里满是不甘。
当年,她和顾言生在同一所大学留学,华人圈里的顾言生高贵不可攀,她从最初的只想离他近一点,到后来利用家族优势想站在他身边,再到现在想拥有他的心,这种欲望一步一步吞噬着她,令她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