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明劝,那她就用专业说话!
秦九娘扬了扬手里面的小瓷瓶:“我调制的这瓶花蜜,刚好对应世子爷眼下的症状,能缓解世子爷的咽喉不适感。”
正如秦九娘所担心的那样,楚景昀的喉咙现在的确很不舒服,像是被盐水浸泡过的伤口,有一种火辣的灼烧感。
不但咽喉不舒服,他口舌也干燥的很,感觉一口气能喝完一缸水。
而且,人家姑娘好意好心送他的东西,他若不收,她应该会难过的吧?
说不定还会哭鼻子,姑娘家的自尊心都很强的。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不喜欢喝甜饮的世子爷殿下接受了秦九娘的好意,然后回屋后,他立马就给自己冲了盏甜饮,而且还把花蜜的用量增加了三倍。
没办法,咽喉是真的疼啊,刺挠挠的疼。
反正加再多的花蜜,他也喝不出甜味来。
而花蜜茶带给他的唯一福利就是,喝完一杯后,楚景昀觉得咽喉的刺痛感果然减轻了不少。
于是他又冲了一杯。
这次用上了十倍的量。
可惜,秦九娘送的那瓶花蜜,能治疗世子爷的咽喉肿痛,却治不了世子爷食用大量食盐后,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机能而产生的饥渴感。
这一夜,世子爷一共起床十八次,喝水十一次,跑茅房七次。
如此频繁起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当世子爷大人拎着一箩筐的碎瓷片过来敲秦九娘家的门,秦九娘吓一跳,险些以为世子爷突犯重疾!
待弄清楚原因后,秦九娘心虚坏了,都不敢抬头去看世子爷那两只堪比大熊猫的黑眼圈!
造孽啊,她昨天怎么就把盐罐子打翻了呢,瞧把世子爷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秦九娘越想越自责,越想越愧疚,目光一下一下地往楚景昀那边瞄。
世子爷正在和泥。
许是干活干热了,又或者是为了方便干活,楚景昀脱下了外面穿的大氅。
他里面穿的是件同色系的窄袖深衣,很修身的那种,让他本就出色的体形,显得更加的修长。
秦九娘望着男人宽阔的后背,修长的手臂,心想,那层衣料下包裹住的肌肉,一定结实匀称,且恰到好处。
行伍之人嘛,肌肉大多都很结实匀称的,只不过不是所有的军汉,都能像世子爷这样,不但有一副好身材,还生了一副英俊的面孔。
秦九娘不知不觉就开始神游天外了。
等她意识到不妥时,一张小脸上瞬间铺开了火烧云,她刚才都在想什么啊,人家世子爷的身材是好还是不好,管她什么事啊。
好在楚景昀这会儿正背对着她专心和泥,不然她的脸会更红。
秦九娘悄摸摸松了口气,她想了想,和楚景昀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杏儿出门去。
“小姐,我们今天就要去接手新铺子吗?”杏儿问。
两天前,小姐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盘下了一间快要干不下去的成衣铺子。
沈家除了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另外一个产业就是绣坊。
小姐让她铺下那间成衣铺子,应该是要跟沈崇德那个狗男人打擂台的。
杏儿对此充满期待。
结果秦九娘却摇头道:“不急,我们先去菜市。”
她把人家世子爷祸害成那样子,人家世子爷没有一句抱怨不说,还顶着俩黑眼圈给她干活。
她要亲手做一桌子好菜出来犒劳犒劳世子爷。
江州城的大小菜市无数,但最有名的还数乌衣码头那个菜市,肉类菜类品种丰富不说,还有各种水产。
这些水产都是离水后,立马就拉上来售卖,肉眼可见的新鲜。
秦九娘蹲在一家水产铺子前,仔细挑选好自己需要的食材,正要结账付钱,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蓦地传入她耳中——
“秦九娘!”
伴随着这声音,沈招娣拎着裙摆冲到跟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秦九娘脸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