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像是杏圆温笑的黑眸,愣住。
她只是单纯逗下师父,忽然很想看看师父收到发带的反应,没有随意送别人发带的意思。
下一刻。
小徒弟本想抽走发带。
国师紧紧握住发带,语气深沉,对视小徒弟微微闪躲的眼睛。
“答应我,除了心悦之人,发带谁也不能送,就算我是你的师父,你也不可以这样送我,那是你未来夫君,才配得到发带。
就像男子送女子玉簪,是心悦之意,我也不会把簪子当做礼物送给徒弟。”
小徒弟本来突如其来逗弄恶劣的心思,被国师这一句句,听的逐渐认真。
耷拉脑袋,握住国师攥着的发带,乌眸黑垂。
“不会再随意赠送发带,再也不会如此,师父,把发带还给我,我想去练武功了。”
国师缓缓松开沈棠胭脂红绣工漂亮的发带。
心底跳动着不明的情绪。
小徒弟从国师白皙指骨里抽离发带。
国师手心明显落空着,眼神怔微。
小徒弟抬着发带。
乌黑青丝被胭脂红发带缠绕系着。
低垂眼眸,溢出似恹恹之色,看了一眼国师微闪的桃花眼,侧身走离此处。
国师长指,碰下空荡荡的位置。
“不在乎发带,也不记得醉酒非礼。”
只有他一人记得,不过,没有关系,她不是他的心上人,他也不必在乎。
思及此处。
国师筷子抬起一道膳食,唇齿里尝着酸辣鱼。
皙白修长的手,攥筷动作轻顿,眼眸望着院里,少女练武的身姿。
“会不会是阎朝忌,安排人给她下药。”
商礼自言这些。
蓦然。
阴鸷墨眸漾着深深的危险。
*
戌时。
知晓阎朝忌派人往小徒弟酒里安排下药,国师亲自动手。
来到阎朝忌必经之地,戴着面具,动作迅速的击倒阎朝忌身边之人,本想先下手。
下一刻。
从附近小巷子墙上下落,皎洁月光映明少女佩戴金狐狸面具的身影,乍现国师的眼底。
身是明艳红红的衣裳,凝白的手攥着长剑。
线条漆绒的睫羽颤动,乌墨眼睛深处藏着恶劣。
少女金狐狸面具下凶巴巴的小表情,国师无法看到。
阎朝忌身体晕倒,哪知又来一个人。
“你是何人?”
国师故作不认识小徒弟,语气疑问。
少女长剑狠狠捅进阎朝忌的肩膀,大腿,一次次比一次狠。
阎朝忌身上染红。
回想起来某人的声音,眸侧睨注国师佩戴面具。
听出是国师音色,半张遮上脸面具,显露小徒弟唇角。
勾着嫣红唇。
“我是来报仇的,师父又不是没见过徒弟戴狐狸面具,不必装作继续不认识徒弟。”
说到此处。
动作更狠,长剑刺着阎朝忌的身。
阎朝忌差点痛醒,被少女一脚踩脸,瞬息晕过去。
棠棠宿主,别杀阎朝忌,以后有用】
沈棠虽不绝觉得阎朝忌有何用处,顾虑到这是三皇子,若是死在这里,会比较麻烦,何况让一个人终生阴影,会比死亡更痛苦。
之前阎朝忌和常茗在一起之时,想派人毁了她不做假爹丞相之女失败,如今又对酒中下药。
并未查到究竟是下什么药,却知道阎朝忌目的,沈棠对着阎朝忌动作下剑又更狠。
阎朝忌双腿蔓延痛意。
国师凝看少女凶残的动作,轻抿唇瓣。
眼睛故作不识之色,哪怕沈棠根本没有看月光下他的眸子。
“这位姑娘在乱说什么,什么师父徒弟,在下不知,在下只是一个,”
话未说完。
沈棠拔出剑,动作迅速的破开国师的面具。
国师心中霎时怔住,面具瞬息掉落。
长剑染着阎朝忌的血,溅在国师身后的墙面。
国师抬手,抓住少女的面具。
“若是手颤,把面具和为师的脸毁,徒弟要负责。”
商礼潋滟墨目狭长如桃花勾人,染着饶有兴趣的笑。
金狐狸面具下的小徒弟,瞥见国师桃花眼含笑。
国师摘下狐狸面具,看着月光之下,小徒弟眉墨微皱,身裳染着艳红的血。
“徒弟有分寸,不会毁师父。”
说到这里。
小徒弟本想带走三皇子身体。
国师唇角一勾:“我想把他送到南风阁,你是否也这样想。”
未曾想到国师会有如此思维,小徒弟低勾唇角:“当然,他想毁我多次,也该让他尝一尝滋味。”
南风阁,是吸引一些龙阳之好的人。
这里的客人有的是正常寻欢,也有的,却是折辱。
半晌。
阎朝忌喉咙好像被毒哑一样,无法启唇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