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人面目俊朗,穿着一身戎装,英武不凡,手里的红缨枪舞的虎虎生威,背景是李府的院子。
而那舞枪的人正是李裕年轻时的样子。
墨卿与思考了一会,从记忆中抽出李裕做魔卫时的样貌。
她细细比对了一番,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李裕之所以脱离魔卫,同她讲的那个女人就是明和公主啊!
只是这明和公主怎么又成了先帝的皇后?
那温如惜……
墨卿与掐指一算,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看着拿着画卷显得愣神的温如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狗血,比姜思平常闲来无事同她讲的那些话本子的段子还狗血。
细细算来其实这明和公主也算是先帝的妹妹了,只不过血脉隔得实在有些远,遂并未出什么问题。
“李太尉的画像怎么会在我娘的寝宫里?”温如惜有些懵。
明和公主乃京城名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而其中最出名的正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绝妙画技,想当年就明和公主手底下随手画的一副“雪中寒梅图”就被炒出了天价。
更别说如今手中的这一副图了,色彩绝佳,人物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来似的,在温如惜的记忆中,她娘可从来没画过什么人像图。
明和公主平素画的最多的就是风景图,她喜欢画山、画水、画天空,独独人像从未画过一副,就连自己的女儿,明和公主都没有多大的作画欲望。
“那得问你娘。”墨卿与折扇展开扇面抵着鼻尖,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温如惜总觉得怪怪的。
温如惜嘶了一口气,大胆的猜测道:“民间一直有传言说我娘和李太尉其实才是一对,我娘后来被打入冷宫,难不成是因为跟李太尉私通?”
能这么直白的谈论自己娘和老爹的风流往事,也亏得是温如惜这人了。
墨卿与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道:“可能吧……”
事实上不是可能而是必然了,先帝就算是再喜欢明和公主,也不会愿意对方在嫁给自己之后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更别说自己还有被带绿帽的嫌疑了。
这样想着,墨卿与又默默起了一卦,如果说温如惜不是先帝的孩子,那当今的皇帝呢?能是先帝的亲子吗?
这卦算的有些艰难,墨卿与连算了三次才敢肯定。
还好还好,现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的还是先帝的种。
不然,这么一个大夏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姓李了。
墨卿与真心觉得,自己这个曾经的部下,搞事能力和自己有的一拼。
离谱,真的是离了大谱了。
墨卿与脑子里思绪跑的飞快,一会想温如惜其实是李裕的孩子,那李裕自个知道吗?
再按照年纪算的话,那李佩和李宣那几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李裕怎么成了凡人之后也学了他们那一身不好的习惯。
他们魔可是很专情的,从来都是认定了一个人或者是妖,那可都是死都不放手的。
怎么就李裕一个人就能搞出这么多关系来?
温如惜没能得到解释,只好默默将画卷收了起来,然后就又蹲在墨卿与面前,等她趴上来。
墨卿与从善如流的被她背着,这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玉清宫待久了,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平素离得远还闻不到,这一离得近了,这冷香就只往鼻子里钻。
不难闻,还颇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温如惜问她去哪,墨卿与道:“去漱玉殿,贵妃那锁魂咒应当解了才是。”
办事办到底,墨卿与答应了的事情向来都会做到。
温如惜背着墨卿与健步如飞,她纳闷道:“你怎么这么轻?”
轻的就像是只有一把骨头,连点子肉都没有。
墨卿与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道:“我很轻?”
温如惜颠了颠她,重新感受了一番,肯定道:“一点重量都没有。”
墨卿与“哦”了一声,道:“那大概是你身体太好——你还背过谁?”
墨卿与说到底就是一团魔气,能有什么重量?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墨卿与悄悄使了一个千斤坠,让自己摸起来比较有重量。
温如惜被她这个倒打一耙搞得蒙圈,她还真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道:“好似只背过你——哎呦,你扯我头发做什么?”
“啊,不小心压到了而已。”墨卿与闷不吭声的将方才扯下来的头发收到袖子里,又道:“那不就得了,要是连我你都背不起,你这劳什子的御龙魔骨枪也别耍了。”
御龙魔骨枪至少都五六十斤重,单臂舞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么一想,温如惜倒是想通了,不是墨卿与太轻,而是自己力气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