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档子事是真的把他忙得焦头烂额。
“李裕怕是被殃及池鱼。”墨卿与一摇折扇,她始终没能想明白李裕怎么会被皇帝囚禁。
按理说他是先帝在时的大将军,立了的战功无数,当今也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么说都不至于被不吭不响的抓走,连个名头都没有。
李裕即便不是墨卿与手底下的魔卫了,但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京城又算是李家的半个地盘,他被抓走,李府也不至于连半点消息都没得到。
这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李裕是遭了旁人的黑手,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这才被悄无声息的掳走。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实力?顾延之?可是以玉清宫的处事是断不会惹上半点朝廷的纠纷。
如果不是玉清宫的话,那又会是什么人?
各个朝代的党争就从未停歇过,李裕一向安分守己,坚决拥护皇帝的一切,从不站在任何一边,再一想,多半就是跟这有关系了。
说到底还是朝廷里的那些破事。
墨卿与不得已也被卷了进来,现在是想独善其身都难了。
什么叫一步错步步错,这就是了。
“我要进宫面圣!”李佩一拍大腿,被墨卿与一说他也是反应了过来,这千错万错总不能就这么毫无名头的就把自己父亲关了起来吧。
墨卿与叱道:“你可别去给我添乱!”
那顾延之现在可住在皇宫里,她本想去探个虚实,现如今也是不敢了。
皇帝要是不自己把李裕放出来,就算是墨卿与也是没有丝毫法子。
玉清宫的宫规是绝不许门下弟子掺和任何朝堂纷争,皇帝的安危他们可以管,但想要救出李裕那就必须得从皇帝那下手了。
现在皇帝有求于她,等她把孙府的案子查清楚了,皇帝既然在顾延之面前开了口,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要是再被李佩一搅和,皇帝反悔了那墨卿与可真的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所以她狠狠地瞪了李佩一眼,道:“我自有打算。”
李佩一跺脚,道:“罢了罢了,听你的就是了,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叫我们都听你的话!”
“家里的铺子我还得帮着打理,剩下的总要保住,不然我们李府全家上下都饿肚子去吧!”
他一阵风似的,匆匆地走了。
墨卿与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两天她就想念曾经在魔宫的日子了,天天沉迷修炼什么都不用管,这多爽,现在不仅修为倒退的这么厉害,就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得管这一堆子的破事!
墨卿与表示自己真的很心累。
……
月亮沉寂的不像话,温如惜的小院里种着一小丛竹林,凉风一吹就发出簌簌的响声。
微微透着一点光的窗纸上边隐约能瞧着一个人影在低头宽衣解带。
将刚洗过的长发从衣领里捞出来,温如惜换好寝衣正准备睡下,竹林便又响了一下。
她耳尖一颤,脊背一紧,一个转身就将外衫披上抓起搁在一边的长枪就追了出去。
“什么东西!”
温如惜掌心中托着一块小型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直勾勾的指着一个方向。
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房顶上穿梭着,惹得的禁军一个接一个的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半夜三更皇城内本身熄了灯的院子一个接一个的又亮了起来。
小皇帝刚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批完了奏折,正打着哈欠揉着困顿的眼睛,就被禁卫军的统领一嗓子嗷醒了。
“报——”
“陛下!陛下!皇城内出了刺客,还请陛下不要随意走动。”
小皇帝正准备回宫睡觉,这被一喊,打了一个激灵,也不揉眼睛了,当即道:“张统领莫急,仔细同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张统领也是被手下的人喊起来的,被皇帝这么一问,当即支支吾吾的:“这……”
小皇帝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拂袖怒道:“一惊一乍!还不带朕去看看。”
“是是是是……”张统领出了一脖子的汗,弯腰低声道,“看方向像是漱玉殿传来的。”
“什么?!”小皇帝脸立马白了,提着衣摆就朝外跑去,“贵妃若是出事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一众禁卫军忙跟着小皇帝浩浩荡荡地朝漱玉殿跑了过去。
温如惜跟着罗盘人一到漱玉殿的上面,就见指针失灵了一般的疯狂的转着,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孙府。
眼神一凝,握着长枪的手凸起的指节便愈发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