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难就是最大的为难!”赵太后暴怒,全身都写满了抗拒,“我才是陛下的生母,你让先帝的原配嫡妻回来作甚,压着我?”
“平西还要不要平!”谢升平低吼过去,“西边战事堪比重启,谢清河再能随机应变,也需要时间,襄王府在西边地位如何,你还要我来细说!”
“李恩重是襄王的胞妹,你要人家帮忙,难道不给好处!当年我们囚禁李恩重也是被逼无奈,这人你敢杀,那你就去!”
谢升平指着门外,“陛下知道谁才是亲娘,太后无须担忧,西边安稳便是陛下功勋,太后目光长远些的好。”
“那我问你,后宫权柄你给谁?”赵太后扯着谢升平,“你可以把她供起来——”
“你都知道是供起来了。”谢升平不想多言,“母后以前稳坐高位,也没将后宫事宜处置妥当,你既怕李恩重找事,不若就让她忙于宫务。”
“那我要换宫殿,慈宁殿比我的寿康宫大,我分明才是陛下亲娘。”
谢升平被赵太后泼妇模样弄的毫无耐心,“太后一口一个陛下生母,既如此,就去找陛下说去。”
她扯回衣袍朝外走,对着靠门抱臂偷笑的柳疏林飞了个眼刀。
柳疏林跟上她,“李太后端庄规矩我老家都有言语,公主的亲娘怕被比下去了。”他诶了一声,“公主留下我,是不是看中了我兄长留给我的亲卫队。”
谢升平侧眸看他,“是,春日围场,我要王和风摔大跟头。”
柳疏林微愣,料不到她说的如此果断。
“公主,宫里有风,会把嘴里的话,传出去的。”柳疏林将话还给她,“我其实一直都在等公主问我,谢升平的死。”
谢升平垂下眸,“刀剑无眼,别说了。”
“公主!”
谢升平看给他使劲挥手的沈扶,喉头动了动,“你别说陛下不学了。”
沈扶摆摆手,“李太后,让我们都过去。”
“我们?”柳疏林心中一动,“我们,我们是谁?”
沈扶说:“公主,陛下,你,谢道然,江浙,还有临安侯……”
谢升平、柳疏林异口同声:“临安侯?”
慈宁殿中,被传召来的人见着入内的谢升平,拱手叫了声公主。
李珏书局促的坐在李恩重边上,见着姐姐来了,才松了口气。
谢升平示意沈扶去把怂球看好,目光打在稳坐喝茶的李恩重脸上,眸光深深看了眼临安侯,抿唇问,“太后叫本宫与几位朝臣来有何要说的?”
李恩重端着茶盏递给谢升平,“公主稍安勿躁,哀家还叫了孔世子,一路疾驰,坐下喝口茶。”
谢升平坐不下,临安侯直接问:“四大辅臣都来?”
李恩重不说话,只是合眸养神。
众人面面相觑后,都神情复杂。
谢升平见着谢道然示意他坐下,才在李恩重身边坐下。
临安侯站了片刻就要走人,江浙赶忙将其拽着,“侯爷这是去何处?孔世子哪里需要您亲自去接。”
“你别碰我。”临安侯使劲扯衣袖,“别碰我。”
江浙脸上带笑,手里用力将他挽住,“侯爷,不尊太后,惹得太后不悦了,咱们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