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的表情似乎比我更加疑惑,翻了几页之后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咦!奇怪了,生死薄上面怎么没有这个人的名字?”“也许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吧”我很想提醒判官一句,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把这句话又咽了回去。
翻了几页之后,判官终于放弃了,直接在桌子上面摊开一张白纸,抓过毛笔开始记录,而我也用尽量恭敬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性别、年龄,只是对于死因略微做了一点修改,说我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撞到了礁石死的,把钱串子还有跳河之前的那些事情给隐去了,不过这种说法也基本上和事实相符,所以判官并没有怀疑,直接记在了纸上。
做完这一切,接下来就到了放狗的环节,虽然我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当食恶犬向我扑来的那一瞬间,强烈的恐惧感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升腾,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然后本能的想要去抵抗。
奇怪的是这个念头刚一出来,插在后背的短棍竟然直接出现在我的手里,而且此时的短棍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表面上竟然散射出银白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就像是一根荧光棒一样。
这样的状况让我觉得非常意外,一时间完全愣住了,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短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这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处境,那些狗呢?怎么还没扑上来?我立即转头向四周看去,看到的景象又把我惊的目瞪口呆,十几条凶猛的食恶犬全都瘫在了地上,不出声也不动弹,我能感觉到它们还活着,可是看上去却和死狗差不多。
就连那些牵狗的衙役和远处等待过关的鬼魂也表现出了同样的状态,双手抱头、全身瘫软的趴在了地上。唯有判官的状态要好一点,依然还坐在椅子上,可是整张脸却紧贴桌面,两条胳膊环抱着脑袋,身体还在剧烈的哆嗦着,就像是踩了电门一样。
刚才还威严、冷峻的鬼门关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这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思维都有点跟不上了,大脑就像是短路一样,我知道这一切应该和手里的短棍有关,可是却不知道这根短棍到底有什么威力,竟然会让这些人变成这副样子。
更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这样的状况算不算过关?我是应该顺着前几个人离去的方向继续前进,还是留在这里?一时间我有点不知所措,就这么手持短棍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
一个白色的光球突然出现在远方的天空,然后划出一条长长的抛物线准确的落在了我身旁的台子上,等我将视线转过去的时候,台子上面已经站了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帽,脸色惨白惨白的高个子男人。
判官艰难的抬起头,嘴唇哆嗦的喊了一声“白-----白无常大人”然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因为两条腿哆嗦的实在太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白无常?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无常?”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白无常并没有理会判官,先是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把目光盯在我的身上,神色凝重的看着我,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惊愕,最后他的目光渐渐缓和起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似乎在这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里已经完全看穿了我的底细。这时候白无常犹豫了一下,好像在考虑着什么问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慢慢从台子上面走了下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无常,我的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毕竟眼前这个人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他和那个同样有名的搭档算的上是从古到今名气最大的一对组合了,只要是中国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见到这样的人,我的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紧张的大脑都有点短路了,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短棍,随着我的动作短棍陡然之间更加明亮了。
而白无常的反应却让我有些疑惑,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轻轻皱了皱眉头,随即便缓缓的向我走过来,感觉短棍的光芒对他并没有造成一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