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寂寥的路上,不知何时就多了一个突兀的怪物。
只见那厮面部上竟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竟全都是疤,此起彼伏,沟壑纵横。
那身形在风中摇曳着,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活脱脱像是一具陈年腊皮包裹着的干尸,好像没长肉一般,感觉一不小心就要被这风吹散架。
更恐怖的是,那枯黄干瘪的手里竟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柴刀,而那柴刀上浸满了鲜血,那血珠这顺着刀口,流成了一串,在这空气里张杨着。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东西身上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倒是这一身黑暗中唯一的光。
这样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这般渗人的感觉让人度日如年。
只见从那东西背后走来一人,正是前番村口那老头,那老头见这画面便已了然,赶忙走了过去拍了拍那所谓的怪物,凑过头去细声嘟囔着。
那怪物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赶忙将那柴刀往自己身上蹭了蹭,便把柴刀收起别在了腰间,冲着阿青一行人呲着嘴笑着,原来他的牙也洁白明亮着。
阿青一行人呆滞是因为害怕,那怪物则是因为看到阿青一行人的军服,所以才恍惚了几分。
直到这老头在这怪物面前挡住了他,众人仿佛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
“这便是这猎神村的主人,你们姑且叫他村长吧,因为这村里就还有他和刚才那六个孩子了”。
“还有,我刚才已经问过他了,他很欢迎你们”。那老头颇为不耐烦的解释道。
这阿青一行人心中虽仍是百般不解,但还是抱拳向那老头和村长致谢道:“谢过前辈,谢过村长”。
“只是,只是…”这李大柱支支吾吾很是犹豫的看向周围说道。
老头见这李大柱犹犹豫豫的样子,十分不悦的说道:
“又没人请你们来,不想留在这,就赶紧滚出去”。老头说完拉走村长作势便要走。
那知这村长却一反常态,反而向这李大柱走去,只见他那枯黄的手从怀中颤颤巍巍摸出一块的铜制的令牌。
令牌背面雕刻着一个鹰头,栩栩如生,恍若活物,那鹰头上有六条直线,上面五条是实线,下面一条则从中间断开,正是这易经中的上乾下巽,是为天风姤也。
这李大柱一呆,自是十分震动,军中普通士卒都是普通木质号牌,中层是这铁质号牌,整个天风军中目前也只有天风主帅李承乾,天风副帅柯浩然及天风七子共计九人有这铜制令牌。
这铜制鹰头,天风之鹰,这持牌之人,便是这天鹰之首,掌天风军内谍报、斥候。
见此令牌,李大柱一行人除秦医师外都下意识纷纷单膝跪地行礼,只留得这秦医师不知所以。
其实这李大柱心中也是一团雾水,这天风之鹰首,正是这天风副帅柯浩然,他也是见过的,正值壮年,风华正茂,和眼前之人绝不是同一人。
莫非此令牌是伪造或是偷窃的,但天下又有谁有这个胆子和能耐呢?
似乎是看出了李大柱的疑惑,村长将令牌正面翻了过来,那村长手稍稍一用力,只见那令牌上便浮现出一行文字:零零壹,裴清风。
这铜制令牌是这墨家天机堂所制,只有持令之人亲持才能显现出这令牌主人的姓名。
那天风主帅和这天风七子的编号都是这零零肆,只有这天风副帅柯浩然的编号特殊些,零零贰。
如此一来,这便是如假包换,确确实实的天风鹰首了,这零零壹也表明了他的身份,天风之鹰的创立者,自他之后,这谍报、斥候才开始独立出来,成为天风军内一支神秘而又令人胆寒的力量。
只是传说这这第一任鹰首当年也是仪表堂堂,尤擅口技,可拟万物之音,那百将谱上有记录曰:
裴清风天风之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