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知道了。”朱见深心里渐渐冷下来,对着梁芳继续问道:“这修葺期间都是谁在监管。”
“都是奴婢派人监管。”韦兴行礼回应道:“首先是与工部商定工期,工匠的名单,所需木材从云南运,所需石材从福建运……”
见韦兴说的种类繁多,还在不停的细数后,朱见深忍不住了。
“怎么木材又从云南运,这又不是龙江船厂造船,木材其他府就近不可以用吗,这般费事!”
朱见深如何不清楚,只因取材地偏远,这些没卵子的便可以从里面更多的吸血。
首先前些日子,朱见深将朝中不少天顺官员罢免抄家,收了不少的田地和银子。
银子还没捂热,工部就表示要趁着冬春给黄河称水,将甘陕与河南今年决口的地方,或者各地旱灾的排除,建造些水利工程。
南直隶也派去许多官员。
御马监则是以修葺景泰陵寝这事儿在木材,石材,工匠上面吸血钻空子。
对于前者,经验老道的李贤则是立马派甘陕官员,与河南,山东的官员前往巡查。
明朝的黄河并非是直接流入渤海之中,而是因为地形与改道缘故,夺了淮河河道,流入了明朝时期的东海。
因而在永乐朝,春季便在松江府和湖州府,苏州府这些地方,发生了洪涝和饥荒之事。
到了成化朝,洪涝和旱灾常有,不过这些交给南直隶的官员去巡查,对于朱见深来说,便是做好全局把控与国策下达。
目前对他对重要的是,等袁彬从杭州回京后,去调查御马监,重新命户部审查御马监从天顺到如今的账。
整顿官风问题!
再者,便是土地和练兵问题,朱见深的内帑有七大窖黄金,但能把御马监这块肥肉割下来,它不香吗。
因而先稳住这两个狗东西。
朱见深同意梁芳和韦兴要求。
“奴婢领旨。”
梁芳和韦兴十分兴奋,这次趁着修葺陵寝又可以大捞一笔。
看了眼韦兴和梁芳,朱见深也是摆手让他们下去,自己直接在榻上困的午睡了起来。
午睡不到一个时辰。
朱见深便醒了,只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是朱见深有心事,索性在榻上坐起来。
“来人!”
扶了扶额头,朱见深觉得自己有些口渴,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对着外殿喊了声。
万贞儿轻步盈盈,微微鞠着捧了茶来到榻前:“陛下……”
朱见深点头,接过茶水,道:“还是贞儿知朕所需。”
万贞儿柔润目光静静看向穿着龙袍的人,皱着眉头喝茶,关切问道:“陛下,可是茶水烫?”
朱见深看向万贞儿,目光温和几分道:“是有些烫。”
“那奴婢给陛下再换一杯。”万贞儿柔声说着,便走近榻前,莹润如水的眸子带着对情郎的几分关切和询问。
朱见深伸手揽过万贞儿,亲了下那张玉颜脸蛋儿,轻笑道:“朕与你说笑的呢,水温正好。”
近来都不曾与万贞儿亲热,但是近几个月来,她似乎对他又热烈许多,不过也是,两人已经熟悉,谈不上扭捏。
万贞儿靠在朱见深怀里,轻笑着说道:“陛下近来还是多小心些,这宫里又进了一批新宫人,底细也需要再查一查的。”
“嗯。”朱见深心不在焉的应着,捉住丽人的玉手,道:“难为你每日如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