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万贞儿穿着浅草色明式纤薄蚕丝上衣,下着白色裙,柳眉,明眸,樱桃唇,瓜子脸,肤白如月,香缕沁心。
衣料材质与裁剪贴身而合适,纯净轻熟之中带着柔弱。
唯一衬托轻熟的是她惊涛起伏,与柔弱不相衬的丰腴身段,仿佛能包容万象,乃可容一切。
端庄,高挑,看着丰腴,但也是该瘦的地方瘦,该丰腴的地方不贫瘠,气质媚而不俗,纯而不……当真是极好。
朱见深自认不算好色轻浮,可心中竟也有一探险峰的心思,且面前的人完全看不出比自己大。
若是后世,这种养颜定是女子十分欢迎的。
她那双眼神充满柔情,一身脂粉与饰品反而是被她自身衬的落了下风,眸子虽有端庄之气,却是清潭中一池干净泉水。
微风起,吹皱胸怀里的少女心。
难怪朱见深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朱见深心道: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坐在桌边,朱见深道:“怀恩让你来的?定是也告诉了你其他的。”
万贞儿拆纱布的玉手微顿,她是被怀恩请来的,有些事自然是知道。
最初听说陛下为了她,竟然一怒之下冲到坤宁宫打了皇后娘娘,随后又连下三道诏书废后。
今儿召见大臣时,听说将皇后娘娘从西冷宫移居别的宫苑,听到后面陛下半月未见任何女眷时,竟一时忘了半月来的胡思乱想……
“只知道陛下不高兴那部分,其他的奴婢可不知道。”
为掩盖脸上羞意,眸中涟漪,万贞儿放下纱布,细心轻柔的将药膏涂抹在伤疤处,板着脸,俯下身轻轻的吹了吹朱见深额头处。
“奴婢知陛下素来怕疼,但上药时吹上一吹便好些,陛下不该将皇后娘娘送去别苑的,这样满朝大臣,如何看待陛下。”
万贞儿说的是事实。
朱见深必须承认,尽管吴皇后做事毫无国母之度,但原身才登基,便果断废后,朝中大臣自是有意见的。
“朕不惧世人如何看待,只看不得你受委屈。”朱见深握住万贞儿纤细柔软的玉手放在自己心口之上:“朕唯你一人。”
“陛下您还年少,待奴婢人老珠黄时,这大明花花草草定会让陛下流连其中,奴婢只是不希望……陛下为今日所做之事后悔。”
朱见深将万贞儿拽入怀中堵住她的嘴,“大明的花花草草?朕为何只看到大明百姓饿肚子,只看到到西南各地的百姓叛乱,北方土地贫瘠,百姓是真苦。”
万贞儿环在朱见深龙颈上的玉手微微一颤,只觉朱见深眼中对百姓的心痛是发自肺腑,不由得也心痛起来。
但心里也有几分喜悦,陛下竟不口吃了!
“苦什么也不能苦百姓……陛下心系天下百姓,胸怀大志,奴婢不该逗惹陛下。”
“逗惹什么呀。”
朱见深环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身,苦笑道:“这哪还有半分盛世之象,你常陪朕看奏疏,还不清楚纸糊太平吗。
父母官不像父母官,倒像是大明朝的索命厉鬼,一个个尸位素餐,无所作为,那些地主富商,哪个不是腰缠万贯良田百亩。
普通百姓,瘦如肋骨,面带菜色而寒酸,春日融融,夏日炎炎,竟有人四季都是一套衣,不管冷热。
若是百姓吃不饱饭,贪官污吏压迫剥削,天下是要乱的,大明王朝怕是不再长花花草草,而是饿殍千里。”
“陛下这话,可是让奴婢心疼。”万贞儿伸出玉手,在朱见深脸庞轻轻摩挲着:“陛下心系百姓,定会再现盛世。”
朱见深想起成化年间底层百姓,心中总觉得不快。
喃喃道:“这大明盛世,不是说说便可有的,总需要朕将有些糟粕全部清除掉,才能还大明一个货真价实的安居乐业,朗朗乾坤。
否则整日被那些大臣拿纸糊的太平与奏疏上的拍马屁,怎么能治理好大明天下呢?
不过朕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便也不是昏庸度日的,朕要成化盛世!”
“成化盛世……奴婢也会陪着陛下一起等盛世之时,陛下半月未见,竟总是说出让奴婢敬佩仰慕的话来,陪在陛下身边,是奴婢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