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听到王伦的话,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刚和王勇和她说了如何行动,孙二娘还不太相信,却没有想到,当真就让王勇给说中了。
孙二娘手脚麻利的给王伦包扎好伤口,她按着王勇交他的手法,在王伦的腿上按了几下,出血就越发少了。
又过了一会,一个乡下的土郎中被找了进来,看到王伦那伤势,乍舌不已,连着摇头,说是看不了,杜迁硬逼着他过去,等看到王伦的腿上,竟然没有大出血,那土郎中先是惊愕,随后有了几分信心,就给王伦上了药,吩咐道:“若是今夜不发热,那就能过去了。”
杜迁听了担心,干脆不准备让那个郎中离开了,还是韩伯龙道:“你就是留下他,到时候他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让他走了吧。”杜迁这才把那土郎中给哄走了。
几个都挤坐在王伦屋子外面的草厅里,一个个愁眉苦脸,本来他们有王伦、王昆、丁宾三个领头的,现在王昆、丁宾都死在寿张县城了(王伦和大家撒谎,说是丁宾自愿留下阻挡官军,第二天看到他的头挂在城上,所以知道他死了),王伦又受了重伤,现在这几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人群一阵欢呼声响起,跟着有人跑进来叫道:“王勇兄弟回来了!”
韩伯龙、宋万同时兴奋的跳了起来,就连杜兴都露出了笑容,倒了孙二娘因为事先知道,所以还平静一些。
众人迎了出去,就把王勇给迎了进来,在草厅坐下,王勇微微气喘的道:“王伦大哥呢?”
杜迁长叹一声,把王伦受伤的事说了,王勇脸色微变,道:“看来那个官府的探子没有骗我!”说着把手里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提出一颗头来,道:“这是我渔村外面,遇到的小子,被我截下时候,逼问出来是官府的探子,还说刚才在村子里伤了我们的大头目,我本来要把他带回来,没想到却被他寻机自尽了,我就把他的头给带回来了。”
孙二娘抓住机会叫道:“刚才就是这个人从王大哥的屋子里逃出去的。”
杜迁看着那颗头,恨得牙根发痒,抢过来到外面摔个稀烂了。
王勇又把包袱推给了宋万,道:“这里面是李九和你那个弟媳,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去寿张县,正好在半路上遇到,就把他们杀了,把头给你带回来了。”
宋万不敢相信的把包袱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分辩清楚那两颗人头之后,不由得放声大哭。
韩伯龙过去要劝,王勇拦住道:“让他哭一会吧。”
宋万哭了一会,抹去了眼泪,回身给王勇跪下道:“宋万这条命,以后就是王家兄弟的了!”
王勇急忙把宋万给扶了起来,道:“大哥不必多礼,这点小事,何须挂齿啊!”说完之后又道:“我还从这探子的嘴里探听到,官府已经要对我们用兵了,蔡居厚就调了指挥使罗飞,让他带兵过来,要血洗我们渔村。”
杜迁脸色大变,道:“果然不出王伦哥哥所料,官府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韩伯龙道:“不如我们今夜就下船,明天一早,立刻离开渔村,进入梁山泊。”
王勇摇头道:“我们若是就这么走了,那官军就会直接追到梁山泊,我们一没有银钱,二没有在梁山之上修寨栅,手头的船又都是渔民小舟,一但官军调了大船过来,只要在梁山泊取得一处登陆的地方,我们就只能等着人家瓮中捉鳖了。”
就在这个时候,里屋王伦有气无力的道:“王勇兄弟,王勇兄弟!”
王勇急忙答应一声,一边挑帘一边说道:“大哥,本来我回来就该过来看你,只是我这里探听到了官军的动静,这才多说了几句。”他嘴里说得好听,脸上却尽是戏谑的表情,看得王伦不由得一阵阵的咬牙,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就忍着气道:“贤弟,我这床下,有一万两银子,都是柴大官人给我的,我们就用他来开创山寨吧。”
王勇感激的道:“还是大哥有心了。”
王伦心道:“老子哪里有心给你啊,只是你做了这寨子是必然的了,我要是不拿点银子出来,如何让山上的人记住我啊。”
王勇招呼了众人进来,然后道:“虽然有了我大哥这一万两银子,但是;我们仍不能就这样退走。”
韩伯龙有些疑惑的道:“贤弟,你不走……你是想和官军一战吗?”
王勇傲然的道:“不仅是与他们一战,还要大败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再也不敢看我们一眼!”
众人看着王勇,只觉得他一口说出来,神色凌厉,竟然有无边的威势,让人都不敢看他。
韩伯龙和杜迁还要劝劝王勇的时候,宋万大声叫道:“好,我愿与王家哥哥,共进共同!”这会哥哥可不是专对兄长的称谓,还是对位置比自己高的人一种称谓,宋万这么叫了,就表示要追随王勇了。
杜迁看着王勇还有一些犹豫,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渔民同时大声叫道:“就和官府拼了。”
杜迁听了这样的喊声,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好吧,我们就都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王勇看着外面的人群,听着杜迁的话,知道他已经初步慑服住这些人了,不由得嘴角上扬,一丝笑意,飞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