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从华山出来,也不回客店了,一路向东,急急而行,走到天明的时候,这才停住脚步,看着东方升起一轮太阳,王四只觉得身上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上走开一般,跟着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官人,天色明了,为妻不能再跟着你了,你千万记住,这匣中第一个英魂,就是说你的,你先提取了,就能恢复你本身能为,然后也能知道英魂的作用,为妻此去,就将混混恶恶,只有与你成亲之后,才能重识旧事,你千万要到山东来找为妻,你记得为妻的样子,大可以多成亲几次,来试着找出为妻啊!”
王四听到这里,心道:“这是告诉我可以明目张胆的建后宫吗?”他正在胡思乱想,天空中,一道影子飞天而去,那影子在飞走的最后一刻,面貌变得清楚,王四只看了一眼,就把那面貌深深的记在了心间,不由得暗赞:“好一个美人啊!”
王四等着那个人影消失之后,就把匣子拿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着,他急切的想要恢复自己的力量,因为他现在没有多少自保的能力,大概碰上宋江都不一定能打得赢,但是王伯当本人却是不一样,不要说他在几部隋唐小说里都位例十八好汉之中,就是那一位箭技也不输给梁山的‘小李广’花荣,只要能掌握了这手箭技,那自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那匣子王四到手的时候,并没有细看,这会仔细端祥,只见那匣子金闪闪,亮华华,夺目藏光,织彩流华,好不漂亮!
王四把那匣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开口的地方,只在匣子的盖上,有一个小小的洞,王四想了想,伸手过去,轻轻抚摩着那小洞,一个念头立刻在他的大脑之中泛起:“这小洞要血!”
王四也是没有经历过这些,想到就做,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向抵在了小洞上,手指咬破出血,不过就是扯下一层皮而已,出血量本来有限,可是王四的手按在上面,那血就像是止不住一般的流着,那小小的伤口,却好像开了闸的水门一样,怎么都止不住那血,王四几次想把手指拿起来,但却都做不到,渐渐的他感到了一丝冷意,他知道这是血流得过多了,王四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道:“完了,夫人,我这没有变成王伯当就要让这东西给吸干了!”刚想到这里,他身子一晃,就倒在了地上。
王四刚刚倒下,他的手就离开了那匣子,发白的手指也已经不再出血了,跟着那匣子的孔里,涌出一团黑气,一头扎进了王四的身体里,王四惨叫一声,猛的睁开了眼睛,抱着头不住的叫着,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王四平静了下来,看看自己的身体,这会他已经完全消化了那团黑气,了解了这匣子的作用,这匣子里藏着隋唐时代死去的阴魂,由于只是阴魂,没有阳魂,所以只保留了这些死者的能力,倒是没有保留他们的记忆,像王四这样,知道了前尘往事的,可以拥有王伯当的全部实力,但是其他的人,由余没有阳魂,得到的力量,就会减半,而且越强大的阴魂,因为承受者能力的问题,减下去的力量就会越大。
不过在王四看来,这完全不是一个麻烦事,这里面的阴魂虽然他还确定不了数目,但是十几个还是有的,别人的不说,就是那李元霸阴魂,只要八分之一保留,那在水浒里就是横着走了,必竟在所有的演义小说里,武将个体勇力,隋唐是达到了高峰的,就是《封神演义》里面,那些能和精精怪怪动手的将领也没有达到他们那么样的高度,一般来说,《三国演义》是正统文人写出来的,最有影响的野史,而《隋唐演义》则是民间创造出来的,最有影响的野史。
王四从自己得到的阴魂之中了解到,再想取出别的阴魂,也要用血来做引子,但是由于其他人得到的阴魂力量,是有减免的,所以用血不会像他这么多。
王四就把匣子收了起来,必竟这会没有血引,不可能再取用阴魂了。
王四又检视一下自己,王伯当有五样本事,弓箭第一,画戟第二(出自说唐),花枪第三(出自瓦岗英雄),大刀第四(出自兴唐传),另外他是武状元出身,善舞宝剑,‘五杰闹花灯’的时候,他用得就是宝剑,不过王四这会可没有宝剑给他用。
五项本事,出自不同的传说,但是王四这会都能掌握到,证明这些年东方玉梅这些年为他收集了不少的愿力,这里所说的愿力,就是天下人口口相传,这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一点点的这个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比如关公,他所生的年代,就没有青龙偃月刀,也没有人能证明他骑得是赤兔马,但是流传了上千年之后,那关公就被定型了,当然这种情况,只限于是对历史人物好的描绘,不然的话,历史人物本身会有一个抗拒,是不会按着那个样子改变的。
王四把匣子收了起来,然后拄着朴刀站起来,向东缓步而行,不过走了十几步,就觉得脑袋发晕,一颗心咚咚咚咚的乱跳不止,两条腿像面条一般的软,身子怎么也站不稳,跟着眼前一黑,一下摔倒,一个骨碌向下滚去,他从昨夜遇鬼,被缠得一直到今天早晨才散去,身上本就被阴气给裹住了,偏又失了那么多的血,肚子里还没食,哪里还能撑得住啊。
王四是从山上下来的,走得路多少有些高,这会摔倒之后,人就向着下面滚去,一一直滚到了山脚之下,身上被擦伤了无数,就那样昏死过去了。
这山脚下,是从华州向潼关,出秦中的一条必经之路,王四倒在那里没有多一会,就听见马车声响,跟着一队人过来,当先的一人,一身的素白,生得又白净,看上去就和银子打成的一般,牵着一匹白马,押着五辆大车,向前而行,那马的身上,用一块绣着滚地金菊花的白粗布裹着一个长条型的器物,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兵器。
白袍人眼尖,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王四,急走两步过去,伸手推了推王四,叫道:“兀那客人,你醒醒!”
后面有伙计叫道:“大郎,那是个路倒吧?不要碰他,小心晦气!”
白袍人摇头道:“他不是个路倒,还有气呢,把水囊拿来!”
早有人把水囊拿了过来,白袍人嫌王四身上污秽,不肯让他染了自己的白袍,就让两个伙计抱着他的头,给他喂了几口水,又在脸上洒了一些。
王四被清凉的水一激,不由得醒了过来,虽然他晕迷过了,但是刚得了王伯当的灵智,所以头脑还是清醒的,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于是拱手道:“小可多谢恩公相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