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来亨下令大军快速过河,各部兵马开始有序的通过桥梁、登上船只。
按照李来亨的部署,流贼前营中有骁骑四万、甲兵四万、火铳兵一万、死兵十二万,以四万骁骑先一步通过桥梁,在北面占据有利地势进行防御,然后是一万火铳兵、四万甲兵通过桥梁。
至于十二万死兵,则同时乘坐船只过河,能过去多少人是多少人,等到骁骑、甲兵和火铳兵通过桥梁后,剩下的死兵再从桥上过河。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来亨命左果毅将军谷可成率领四万骁骑先一步过河,命左果毅将军谢君友率领四万甲兵等待,命右果毅将军田虎率领一万火铳手同时等待。
李来亨亲自率领十二万死兵过河。
很快,谷可成率领先头部队五千骁骑冲过了桥梁,后续的骁骑兵马有序的正在通过。
到了北岸之后,谷可成便派出上千骁骑散开,向北面搜索前进,防止有官军的伏击兵马。
“全体快速过河,加快速度!”
谷可成很快就收到了回报,前方十里
之内并没有官军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专心指挥骁骑各部过河。
在南岸,李来亨看着正在有序快速过河的各部兵马,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很快前方的四万骁骑就顺利过河,开始在沙河北岸整顿军阵,作为大军过河的屏障。
“呼!”
李来亨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命令右果毅将军田虎率领一万火铳手过河,命令四万甲兵做好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一万火铳手也抵达了沙河北岸,随即便开始与数万骁骑交换位置,到最北面排兵布阵。
与此同时,四万甲兵也开始分批过桥,左果毅将军谷可成亲自率部踏上了桥头。
突然,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那是数不清的炮弹在空中划过,转眼间就落在了桥梁附近,将正在过河的甲兵吓得阵脚大乱,纷纷朝着桥梁两头奔逃,原本还井然有序的过河大军,此时却大乱起来。
在河水中,正在乘船过河的死兵也是倒霉,接二连三的有船只被炮弹击中,顿时被砸得木屑横飞,甚至一艘船只直接被砸成了两半,上面的十几名死兵除了几个被跳弹直接砸死的,剩下众人全都落水,在河水中扑腾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敌袭!”
李来亨怒声吼道:“不是前方十里都不见官军踪迹吗,这是哪里打来的炮火!”
这时旁边一名都尉惊呼道:“制将军,是南面,是从南面打过来的炮火!”
李来亨顿时杀眼,急
忙调动还在南岸的数万死兵列阵,同时派人过河,命令北岸的骁骑、甲兵、火铳手立即撤回南岸据敌。
在接到李来亨命令之后,左果毅将军谷可成、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都是傻了眼,刘衍部兵马什么时候跑到沙河南面去了,他不是率部到曲阳县去突袭火器营了吗?
几人来不及多想,急忙率部后退,谢君友率领的四万甲兵先一步冲上了桥梁,可是并不宽泛的桥头瞬间聚集了大量的人马,很快就拥堵起来,大批的兵马拥挤在桥梁北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上桥。
谷可成率领四万骁骑已经与田虎率领的一万火铳手挤在一起,双方的建制都已经开始散乱,但是此时却难以通过桥梁,放眼望去,沙河北岸到处都是争相过河的流贼兵马,乌泱泱的一眼望不到头。
李来亨瞠目结舌的望着北岸,怒声吼道:“谷可成、田虎、谢君友这三个混蛋,是怎么带兵的,过河一趟就全都乱了,找死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轮炮轰落下,李来亨身边的数万死兵虽然伤亡并不是很大,但是炮轰带来的震撼效果,却不是这些死兵能够承受的,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军阵,转眼间就崩溃了。
大批的死兵开始溃逃,甚至有数千死兵开始争先恐后的争抢船只,将一艘艘停靠在南岸船只当成了逃走的工具,数不清的死兵开始互相争抢,甚至是拔刀相向。
李来亨气
得破口大骂,同时也在懊恼,自己不应该将所有的精锐兵马都派到北岸,而留下这些不堪一击的死兵在身边。
好在这时也有两千多甲兵、数百骁骑从混乱的桥头冲了过来,开始在李来亨身边聚集,以前营的黑色大纛为中心,迅速的整顿军阵。
可就在李来亨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南面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阵,正快速朝着李来亨所在位置袭来。
“刘衍!”
李来亨盯着一杆硕大的大明战旗,旁边就是一杆“刘”字帅旗,不用问,这就是刘衍的中军所在。
“哈哈,还真是的,李来亨也太配合本公了,竟然将所有的主力都放到了北岸!”
苗绍笑着说道:“我要是李来亨,也是这么部署,谁能想到阁老竟然率部过了河,在南岸设下了埋伏!”
刘衍笑了笑,说道:“哈哈,现在就看留在北岸的骑兵营将士,能不能侧击得手了。咱们这边也要开始动手,命令各营将士展开攻势,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