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长辈带队,分组而行,趁着夜色悄悄出发。林平之知道这是要行动了,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跟着定安师太小心翼翼地前进。
不一会儿,大家来到宅院的后门,定安师太停下,给众弟子悄悄说了些什么,众弟子立即散了隐匿起来,埋伏在后院的走廊拐角。林平之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只得跟着定安师太。
定安一跃而起,轻轻落在墙头,小心四下张望。林平之也施展提纵术跳了上来,一上来就被定安瞪回去了,“你去守住后门就行了!”林平之只得老老实实跳下来,按要求躲在门棱后。
就在这时,宅院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一处围墙边,都突然亮起来,无数根熊熊燃烧的火把,把庭院照得恍若白昼。林平之发现后院也是一样,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弟子拿出了火把,高举着火把试图把这里整个都照亮,剩下的弟子仍然藏匿起来。林平之没接到新的命令,只得老老实实继续藏着。
这时,林平之清清楚楚听到了定逸师太的呵斥声,她运足内力,整个宅院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淫贼田伯光,你今天插翅也难逃了!还不赶快滚出来受死!”
那田伯光倒是个胆大镇定的家伙,林平之只听他哈哈大笑道:“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这就两免了。哈哈,哈哈!”
定逸大怒,听着田伯光的方位,就施展轻功直奔而去,喝道:“田伯光,今天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田伯光却仍然笑道:“你要将我碎尸万段?定逸师太,你个出家人,戒律精严,怎么对我这样一个淫贼有这么大的仇呢?是求之不得,还是余情未了?哈哈!”
那田伯光嘴上气着定逸师太,脚下也没闲着。他轻功极其高明,在各个房间到处乱窜。定逸和众弟子四处堵截,却拿他不住,只气得五窍生烟,将屋瓦踹得一块块的粉碎,一时却无计可施。
定安师太见此情景,当下施展轻功跃上屋檐,径直去给定逸师太帮忙。她这一走,后院的这些弟子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拿着火把,就跟着定安而去。另一部分则继续在此守备。林平之没得到新的命令,只得在这里看守后院,他跃到墙头,极目远眺,看起了热闹。
帮助堵截的弟子越来越多,田伯光也不能一直躲避。只听得嗖的一声响,定逸师太已穿入房中,跟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两人已在房中交起手来。
蓦然间砰的一声大响,兵刃相交声登时止歇。田伯光穿窗而出,片刻后定逸师太紧跟其后。
定安师太站在屋顶,见田伯光钻了出来,连忙一跃而下,将其拦截。前有阻挡,后有追兵,田伯光发起狠来,“飞沙走石”十三路刀法如狂风暴雨一般,拼了命般使出,只攻不守,以伤换伤。
定安师太骤然面对如此凶悍迅捷的刀法,一时间乱了阵脚,挡了几个呼吸就败下阵来。田伯光冲开退路,也不恋战,施展轻功,身如鬼魅影,借着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直奔前院而去。定逸师太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林平之听着二人兵刃撞击之声,心下忍不住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厮果然有点儿真功夫,就这一瞬间足足砍出了近四十刀,难怪定安师太拦不住。”
这时,林平之听到田伯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叫道:“定逸师太,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厉害,我就陪你回恒山,从此我们日夜不分离。”
定逸师太气得几乎胸膛也要炸了开来。无奈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定逸自忖对方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斗三四百招,可也并无必胜把握。
这时,随着田伯光的东窜西跑,前院越发热闹起来了。他刀法极快,出手极狠,路上拦截的弟子基本拦不住一招半式,就通通受伤。惨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见此情景,不仅衡山派鲁仲荣,就连嵩山派史松也赶了过去。
林平之极目远眺,见一条条火把如同游龙一般,把前院照的灯火通明,众弟子高声呼叫,把田伯光围追堵截。四位长辈挥动长剑,追逐着田伯光,奈何四人实力层次不齐,只有定逸师太能够与田伯光抗衡,其他三人略逊一筹,田伯光的快刀又极为凶猛,三人挡不了几个呼吸就被冲开。
林平之眼力很好,一下就看明白了当前的局势。只要有某位长辈肯不惜性命,与田伯光多纠缠一段时间,四人就能将其合围,届时田伯光必将是死路一条。可问题是大家对自己的性命都珍惜得很,谁会为了一个淫贼拼命呢??
就在此时,田伯光借着光线照不到的阴暗走廊,突然出现在包围圈的西北角,挥动长刀直扑史松而去。史松所施展的嵩山剑法如长枪大戟,虽然威猛异常,速度却不免快不起来。而田伯光的狂风刀法精髓就一个字——快,敌出一招,我出两招三招。刀如狂风,迅捷狠辣。
田伯光的刀法天生就克制嵩山剑法,那史松见田伯光全身浴血,恶狠狠地如同豺狼一般冲了过来,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胆怯,手底下自然有些松软。结果仅仅两三个呼吸,史松就肩上中了一刀,连忙退避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