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世子一拍桌子,酒水晃了出来,整个楼阁内都充斥着赵王世子的吼声。
皇族子弟的威严也显露出来。
赵王是陛下手足,却是个闲散王爷。府邸在一字并肩王府的对面,却远远没有亲王的威严。赵王不在意,日日悠闲地摆弄了王府里别样景致,又或是寄情书画之间,百家真迹皆是略有收藏,四书五经皆有涉猎。京都文人皆是称赵王有着书画大家。
只是今日这位书画大家也不知道为何接待使团的任务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等事情该是如何辛劳?
他嘱咐好自家儿子好生招待,算是妥善安排了一番,便是不见了人影。
赵王世子脸上不愿,心中却是乐意之至。只是他竟是没想到北边的那些野蛮人是这样无礼!
随着赵王世子的声音回荡,楼阁外的护卫尽是冲了进来,手中提着刀剑,一副早有埋伏的样子!
诺敏见状,心中冷笑,没有起身,静静看着翻倒在案上的酒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毯子上,然后毫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大楚的待客之道吗?”
赵王世子见着严阵以待的护卫,心头气不打一处来。他却是安排了些护卫以防不测,却不想这群猪脑子竟然无缘无故地冲了进来,还拔剑相向。
“退下!使团是我大楚近邦之交,谁让你们持刀剑而入?”赵王世子像是补救一般地说道,“郡主勿怪,亲王府在天子脚下,守卫皇城安全,这里的防备更加严谨,府中护卫更是不敢懈怠,绝不是指着各位使者。”
赵王世子淡定地扶起翻到的酒杯,从容不迫地又斟满一杯酒水,朝着诺敏双手捧杯,以示赔罪。
等不及诺敏开口插话,赵王世子再次说道:“郡主,可否让你的下属将人放下。”
行云流水!
秋若若看在眼中,心里暗暗称赞:“都说赵王世子如他父亲赵王一般,无心朝政,终日在街巷里找些美食美酒。现在看来也是不尽然。”
这短短片刻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沉稳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能够具备的。
魁梧大汉也不是白痴,将侍者安然放下,然后右手握拳放在胸口,朝着前方低头。
“世子也请勿怪。我们草原上的人习惯了用坛子喝酒,这么些小杯子满足不了我们雄壮结实的汉子。草原上接待宾客都用都是酒坛子,那些用杯子的是被认为不友好的人。巴图没来过大楚,也不知大楚风俗的雅致,误以为是草原上不友好的小家子气,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诺敏没有道歉的意思,似乎这一切都是误会。
“巴图,退下。要想喝酒回草原上管够,但这里是大楚,不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
魁梧的大汉巴图右手依旧握拳放在胸口,用力地锤了一下,弯腰行礼然后安静地坐回了原位。
赵王世子没有继续追究,反倒是说道:“来人上酒。”
侍者当然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不一会儿就捧着十数坛美酒放在了中间。
歌舞助兴,酒也尽兴,所有人都当成没发生过冲突一般。草原上的汉子忽然间站了起来,走进舞池之中,随着乐曲扭动身子。
粗犷的舞姿和柔和的乐曲并不相配,也另有一番风味。
“都说草原上的人能歌善舞,果真是不假。”秋若若对着叶清欢说道。
叶清欢想了想放在茶杯,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虞知说,你的舞姿也很美。”
“啊?小鱼哥这个大嘴巴!”秋若若回忆起第一次学舞被虞知嘲笑的场景,心中还是暗恨着。
忽然,舞池之中有人朝着秋若若发出邀请,并不是像巴图一样魁梧的汉子,面容端正,一头长发一簇一簇整齐的打理好,看起来也是极其俊朗的一人。
秋若若含笑摇头,委婉地拒绝了。
蒙思不是一个穷追猛打的人,见着他看上的小美人拒绝,他摆出一个伤心的神情,然后继续和同伴跳着舞。
“蒙思,也有你失手的时候?”一旁和他共舞的女子嘲笑道。
“大楚的女子没有我们草原上的豪放。失败了也正常。”有人帮衬着蒙思说道。
女子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身旁有更英俊的汉子,怎么又会瞧得上蒙思呢?”
见女子犯花痴,蒙思也轻笑道:“多兰,那个英俊的汉子也没将你放在心头。”
名叫多兰的女子不服气,取了一坛子酒坐到了叶清欢的身前,两人仅仅隔着一道不宽的桌案。
“来,我敬你。”多兰很豪爽地喝了一大口,酒水浸湿她的绒甲。
叶清欢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忽然坐在自己身前的豪迈女子。他既没有接过多兰的酒坛子,也没有拿起自己的茶杯示意。
两人之间有些尴尬。
秋若若扑哧一笑,她知道叶清欢在向她求助,只是这种求助的方式很特别,也只有秋若若能够知晓。
“我家哥哥不饮酒,也不善言谈。若若代哥哥喝了这一杯,可好?”
多兰很纳闷。
在草原上她和蒙思一样屡战屡胜,来到大楚之后却接连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