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黎狐疑地看着那头野狼,蹙起漂亮的眉头。
她还是有些防备,狼恭顺地低着头,霖黎紧盯着它,在它没有任何动作后,才放下戒备。
虽是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但要是徒棍打狼的话,确实对她来说有些吃力。
她松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哎呀,得包扎了一下了,出师不利啊。”她叹气道。
另一边,掌门饶有兴趣地看着试炼之境发生的事情,摸了摸自己半白的胡子。
他的眼眸似鹰一般锐利,眯着眼睛可以看见他燕尾深深的褶皱,他另一只双枯燥无比的手拨弄着手中的扳指。
缥缈宗掌门名叫清鸿,但人却并不像名字那样清风亮节,鸿鹄有志。
“落禾啊,你回来了啊。”
那熟悉的面貌正是霖黎在林子里遇见救她之人。
他微微颔首,面色冷淡,“嗯。”
清鸿早就了解了落禾的脾性,他只好引出下一个话题。
“看看试炼之境里可有中意的弟子?师侄多年不收徒弟,性格寡淡得很,好歹这次收个活泼点儿的,哄你开心。”
清鸿摸了一下胡子,眼睛深邃,依旧盯着试炼之境里的十三四岁的女子。
作为上帝视角,他可观在试炼之境的任何一个人。
落禾挑了挑眉,他性格寡淡无趣又和收徒有何干系?
收徒难道还能改变些什么?其实并不能吧。
落禾顺着清鸿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个弄脏自己衣袖的女子,她本与狼对峙,可被抓伤之后,狼往后推去,还恭敬了几分,估计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血脉。
能镇压妖兽的血脉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仙,而反之是魔。
霖黎衣着虽然破烂了些,但是小脸清丽脱俗,俏似佳人,和魔的模样根本挂不上勾。
这等女子,到真是个稀罕物。
“师叔,师侄修得便是薄情寡义之道。”
清鸿怔愣一下,渐渐掩去严重的另一种神色,看向落禾,叹了口气,一副我希望你看开点,你却看不开的长辈模样。
“师侄也需要照顾不是?本座自是之道你法力高强,可万一……”
落禾几乎迅速地回答道:“不会。”
他如此笃定,怕是这世界上没有能和他匹敌之人,也没有和他一样天赋极佳之人。
清鸿眯着眼睛,半分思索。
“别着急下定论,先看看情况,或许想法就改变了呢。”
落禾淡淡地看向试炼之境,看着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
她当时也是和今日那般,遇上妖兽,以及他的出现,都没有让她慌乱,她到底有什么把握能让她如此镇定呢?
他想不通。
试炼之境中…
霖黎轻易地撕下衣袖的布料,粗粗地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又抓起旁边的棍子。
“既然伤了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随后她眼中寒光一闪,用木棍较细较尖的一端对向狼,用力地抛了出去。
白狼应声倒地,被刺穿了胸膛,股股鲜血流出。
它哼叫几声,没了生息。
霖黎这才缓缓地走上前查看局势。
“狼兄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突然袭击我,还趁我饿的时候。”
她带着一丝丝惋惜,一丝丝怜悯,但眼中更多的饥饿的光芒。
毕竟她,还是懂一些野外求生知识的。
她不缓不慢地把那根木棍拔了出来,“还能防身用,先收起来。”
随后目光转向那只狼,周围寂静,她听出不远处的流水声,嘴角微微上扬。
“我福气可真好。”
说出这句话的她大概是忘了被妖兽追赶,被妖兽所伤的痛了吧。
问题不大。
她起身,双手费力地拖着狼的后脚,往水边而去。
“清洗清洗,然后大烤烤就能吃了吧。”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见到了清澈能看见谭底卵石的泉水,她蹲下身,先洗了洗自己的手,随后看向那只已经没了气得狼。
她再次惋惜,“这时候要是有个小刀,就更好了。”
因为手腕的伤口,血也有滴落到掌心的,又滑过手掌心,落入水中。
清澈的泉水被染上了一丝鲜红,若是轻轻一拍,便可散去。
大大小小的鱼也被这股鲜血的气味引了过来,一个个贪婪地,争先抢后地吸吮着红色。
霖黎心中难免奇怪。
“修仙世界果然很奇妙,看来妖兽什么就喜欢这种味道。”
随后她眼睛一亮,“既然都凑到我跟前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抄起自己的棍子,扎了两条鱼。
这不比那白狼好处理一些?而且只需要烤一烤就是美味。
想完,她就动手了,简简单单地处理了一下,捡了写柴火,就烤起了一句。
而后吃着鱼,感叹道:“别人的试炼之境和我的也大抵相同吧,这么简单的试炼要是过不去,怕是真怀疑智商了。”
但或许很快,她就会不这么说了。
可不兴夸海口的。
她拍拍肚子起身,一脸地餍足之色,果然吃饱力气才能干大事!
她拿出自己的符牌,一看不要紧,二看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