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睛和嘴角都弯弯的。
但这个举动,让刚进来的李寿禄属实吓破了胆儿。
他似乎没惹眼前这尊大佛吧,为什么这大佛笑得如此诡异,令人发怵呢。
“陛下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吩咐?”李寿禄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顾宸熙笑容不改,说道:“有点小事需要你帮一下忙。”
“?”
……
没过多久,李寿禄捂着自己的眉头,出了紫宸殿,恐惧与悲伤交加着,属实把紫宸殿外面的人给吓到了。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的是李寿禄应该被折磨得很惨。
他们默默地为李寿禄默哀三秒,咽了口口水,以前的顾宸熙就不好惹了,这成了亲的男人好像更不好惹了些,会不会有一天就该是他们了,于是又默默地为自己点了根蜡。
顾宸熙皱皱眉,瞅瞅自己手中的画眉笔,心中愕然。
他下手应该没那么重吧,不过明明试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是难画好呢?
他十分不满地翻开了那本美妆书,仔仔细细地研究着。
身为一个出自于男德班的优秀学生,要有着乐于探究的精神。
他看到一个特别适合霖黎的眉,心头一动,要不待会儿再叫一个过来试试?
还没有尝试,就来了尚书和礼部侍郎,两人在他的面前吵闹了起来。
尚书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顾宸熙的面前,视死如归,似是要上战场似的,他说道:“陛下,要为臣做主啊,臣千防万防,近日也与他少了很多争执,可如今……”
尚书抹了把老泪,愤恨地继续说道:“臣防住了他,却没防住他儿子,他儿子竟然光明正大地觊觎臣的女儿!”
顾宸熙捏捏眉头,这才半月有余,这两个忠义老臣又要在他面前闹上了。
这是一天不做对,一天都难受啊!
礼部侍郎也不甘示弱,义愤填膺地说:“他们心甘情愿,又与我何干?你要向陛下告状告的不应该是我家犬子吗?”
尚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子不教,父之过,终究还是你没教好你儿子,反过来让你儿子来祸害我女儿。”
礼部侍郎气得面色发红,“我那破儿子干我何事?”
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他们家孩子还没有说些什么,未来老丈人和未来公公就开始闹了。
尚书心中微痛,面上也有些苍白,十分伤心,“陛下,臣也就那一个女儿,臣自然要为自己女儿慎重考虑,而不是让臣女儿嫁给这等鼠辈的儿子!”
礼部侍郎简直气炸了,他是鼠辈?那尚书干坏事的时候不也是偷偷摸摸,趁他不备吗?
反正也好不了哪儿去。
“陛下,臣家犬子确实不知轻重,但也属实是第一次对姑娘好,也特别喜欢,要不是他前几日一闹,孩子两个不能见面,臣家犬子也是茶不思饭不想,都要瘦成杆儿了。”
礼部侍郎十分惋惜,怎么那么好的闺女,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固执的爹呢。
尚书也咬牙切齿,我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鼠辈的儿子呢!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管不好自己儿子。”
尚书直接起身开口骂道:“我家女儿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被你那个地痞流氓的儿子给祸害了?”
礼部侍郎一听,又不乐意了,“我家儿子读了十年圣贤书,什么地痞流氓完全跟他不沾边!”
“十年圣贤书有个毛线用,遇到困难只会躲在家里,绝食抗议,你以为我能看得起他?我能让这种废材近我家女儿的身?就跟你这等鼠辈似的,难怪我夫人最后选择了我。”尚书见缝插针,毫不退让。
礼部侍郎甩甩自己的袖子,胸口不断起伏着,“我儿子的事情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你就算是赢了我,到头来还不是害了她?!”
说着说着,两个人皆是红了眼,提及到了自己从来不敢想的往事。
尚书夫人因为给尚书生女儿,到现在也一直病气缠身,多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尚书也因为此事,一直惯着她,一直哄着她,小脾气随便冲着他撒。
尚书气得欲要掉泪,“我夫人就给我生了这一个女儿,我怎么舍得把我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一直和我做对的鼠辈!定是你还挂念着我夫人,现在又想得到我女儿!”
礼部侍郎心中也是不好受,“儿女的事情我从来不插手,我现在就算挂念着你夫人,那不得回去挨我夫人一顿打?!”
“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尚书又大义凛然地跪了下来,大声说道:“请陛下为臣女儿择婚。”
这事情落到了顾宸熙的头上,顾宸熙更加十分头疼,他要是办了的话,估计尚书心里就好受了,但拆散了一对有情人,要是不办的话,尚书都如此求自己了。
“陛下,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啊。”礼部侍郎也有些慌乱,上前说道。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想着让我好好跟你算算账,说说为什么我不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尚书用旧事威胁道。
“这有何干系,再说,你做的坏事比我的少?”礼部侍郎怼道。
“前些日子是不是你给我家夫人送了丝绢!”尚书咬咬牙,这礼部侍郎差点就要把他家夫人抢了去,他能忍?
估计礼部侍郎是想对他家夫人和他家女儿都下手,可真不当人呐。
“怪就怪你惹你夫人不高兴了,给了我可乘之机。你向我夫人告状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礼部侍郎得意了一小会儿,又瞪了尚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