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沈墨躬身行礼,整个人犹如腊梅一般清雅淡然,文质彬彬。
李青珩端着架子,“嗯”了一声,走在沈墨身边,打量他一眼。
这死病秧子,总算是知道本郡主的好,现在应该是求着本郡主来保护他的吧。
瞧这模样,身上穿的旧旧的,后面跟着的奴才也穿的破破烂烂,定是被沈府赶出来了,那本郡主就勉为其难收留他一下。
“沈墨,以后你就住在竹心苑,一切都会有人给你打点好,一会儿我让人出去,给你做几身合适的衣裳,可别丢了庆王府的人。”她说话时,无端带上了几分的嘚瑟,嘴角也不由自主弯起。
沈墨微微失神,朝着她看了一眼,又被她头上金灿灿的首饰晃得垂下头。
郡主此言……怕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郡主,衣物乃身外之物,沈某无须郡主耗费,沈某今日来,是另有其事。”
他说出的话同他人一样温润。
李青珩额角突了突,又打量了沈墨一眼。
怎么,难不成她猜错了?这岂不是很尴尬?
还不等她问,沈墨就继续道:“上次郡主所说的双生蛊,沈某特意请来先生,想必能够解蛊,不知郡主可有空闲让先生看上一眼?”
沈墨抬起头,清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恭谨询问。
李青珩眨眨眼,用舌头舔了舔前门牙,又装作不舒服的模样揉了揉眼睛。
双生蛊是她上次胡编乱造的,没想到真的有这种蛊啊!
万一这先生真的有点水平,看出来她没中蛊怎么办,她要怎么跟沈墨解释?
“郡主。”沈墨见她不应声,又唤了一声。
“金玉。”她低声叫了一句,朝着金玉挤眉弄眼。
金玉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郡主,慈恩寺那边怕是耽误不得,您得赶快过去了。”
“沈郎君,我有事脱不开身,等我得空时再请你过来为我治蛊。”李青珩手搭在金玉身上,一副要走了的模样。
“沈某在此等郡主回来。”
“……”李青珩身子僵硬,停在原地。
大可不必啊。
继而,她转头看着沈墨:“沈郎君,这蛊毒治不了,做什么都是白费,你先回去吧,等时候到了,蛊毒自然能解。”
沈墨眸光暗了几分,朝她行礼:“恭送郡主。”
李青珩这才踏上马车,往慈恩寺而去,还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看沈墨到底走了没有。
什么双生蛊?】
白脚狸花猫懒洋洋躺在她怀里,由着她顺毛。
“上次沈墨不肯信我,我随口编的。”
沈墨要是知道你骗了他,会怎样?】
“……”
大概就是觉得她另有所图,心怀不轨,然后对她敬而远之,更加厌恶。
她好不容易才让沈墨放松了警惕,总不能谎言戳破,就全都土崩瓦解吧。
心痛痛……
“不行,我要把这个谎圆下去!”
她已经开始给自己内心构建框架,开始想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中的蛊,什么症状,解蛊办法……
所有的一切都要有前因后果,有迹可循。
沈府门口,沈墨转身,看着身后的异族男子。
“先生,郡主的蛊毒,你可能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