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
就在他发愣之时,宁何苦由怀中掏出火折子,将其吹燃,首先点着了身前的墨兰花丛,随后便将火折子准确无误地扔向了蜂巢的方向。
火折子被扔到蜂巢上之际,他拉着大双,已经向外逸出了三丈之遥。
在其身后,紫到发黑光亮又浓香诡异的墨兰花丛,被点燃后其浓香随火焰升腾,燃烧,便如凤凰涅槃一般,在最后的弥留之际,终于不再浓郁刺鼻,而是返璞归真,散发出它原本的清幽淡雅之香,香飘数里。
而树上的巨大毒蜂巢,外表和毒蜂被火瞬间燃尽,余下内里的蜂蜜,在火焰炙烤下渐渐消融,一滴一滴的滴入土中,从而发出了香喷喷的糖焦味。
快到屿口之时,大双又闻到了另一股更难闻的焦糊味,然不等他细想是何味道,宁何苦便继续拉着他飘出了山屿外。
原来,是先到的申无谓也同样点了一把火,将地上的毒蛇尸身和那些假桃子,都烧了个精光。
他二人事先无一声言语商量,一个处理屿内,另一个处理屿外,还真真是默契十足,合作无间。
就在他三人赶回飞纱村的途中,飞纱村中,已经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几日,飞纱村里很是热闹,先后来了宁何苦和申无谓,如今又来了一大群人,村民们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于是,经人指点,黄衣女一行人便到了老巫医家中。
温和礼听到屋外甚是喧嚣,还以为是宁何苦他们回来了,刚兴奋的伸出个头去,便如被针戳一般又缩了回去,还“啪”的一声将门紧紧合上。
小伍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失态,在其身后也跟着紧张,“公子,怎么了?”
“是她,竟然是她,她她,她怎么会来这里呢?”温和礼紧张得手足无措,一转身抓紧了小伍,“她她,她不会是跟踪我才来到这里的吧?”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小伍是莫名其妙,但还是没像温和礼一般慌乱,“公子,她,到底是谁啊?”
“就是她呀!李姑娘,李琬琰,右相李伯渔之女啊!”温和礼急得喊将起来。
原来,黄衣女名叫李琬琰,也是当朝宰相李伯渔之长女。
小伍:“……”
看来这个李琬琰不止是个棘手的人物,还同温和礼有一定的牵扯纠葛,故连一向淡定的小伍听到她的名字时,都手足无措加哑口无言。
温和礼急得原地直打转,“要是被她发现了,肯定是要将我给捉回去的,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小伍毕竟还是小伍,他定定神后,拉住正不停转圈圈的主子,“公子别急,她不一定就是来找你的,先看看情况再说。”
随之,他便走到窗边,悄悄探头往窗外瞧去。
苏儿正同老巫医行礼,告诉他自己一行人是上雾中山来游玩的……然后在路上姑娘不小心受了伤……
反正三言两语间,就说明了他们一行人的来源和来意。
随后,李琬琰便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了老巫医的诊室内。
老巫医先安置李姑娘坐好,自己站着细致地为其把了脉,再轻轻攀着她的右手企图左右晃动。
可他稍微一用力,李琬琰就疼得声声尖叫加呲牙咧嘴,冷汗淋漓。
见她如此反应,老巫医自是不敢再用蛮力,想了想便吩咐家人烧了一壶开水来,命苏儿用热毛巾在其手臂上轻轻细敷了一遍。
热毛巾敷上后,李琬琰脸上明显轻松了许多,想是不再难受痛楚之故,苏儿大喜,还以为此招有效呢?
可是,热水敷完手后,结果依然如前,李琬琰的右手依然无法放下分毫。
老巫医紧蹙眉头,听着她深重而痛楚难耐的呼吸声,很是不忍,“姑娘这手臂可能是方才救人时用力过度,又加上对山中气侯过敏不适,一时紧张造成的。姑娘别担心,近日我村中还来了一位医术精湛的郎中,此刻有事外出了,等他回来,定能医好姑娘的手臂。”
李琬琰正万分失望和痛楚难捱之时,乍然听到老巫医之言,立时便忘记了自身的痛楚难耐,眉眼柔柔,和风细雨,“多谢巫医,那小女便在此处等他就是。”
随即,她转头吩咐门外人,“青竹,将我们随身带的药材都拿进来,送给村民们用吧,反正我们留着也无甚用处。”
随后,苏儿指着堆放在桌上的药材,一一为老巫医解说:“这是紫丹参,苏合香丸,茜草花楹,石蜜川当归……”
这些全是当世贵重稀有的药丸,对病症皆有奇效,老巫医自是知晓,从而万分感谢,不仅为李姑娘一行人安排了房间休息,还派专人去后山等候宁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