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书翰这番阴阳怪气的语调责骂了一番,还拿自己与他的爱徒做比较,叶成帏一脸的苦意,倒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夸赞还是在数落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师叔说笑了,晚辈初来乍到,自是要多方计较。”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你师父那老家伙叫你来江陵城,其间的深意我倒是能猜出几分,这个时候的确是不能打草惊蛇,此事到温毓鸣为止也的确是最好的交代。”
魏书翰叮嘱了句,便不耐烦的催促道:“快去吧,可别又让温毓鸣成了下一个柳橙、图宏还不自知。”
“晚辈告辞。”
叶成帏恭敬的拱手作了作礼,便匆匆离去。
等他走后,魏书翰这才领着程霓霓和舒瑾玄去了江防军队的营房。
花如锦从睡梦中醒来,刚坐起身,便见程霓霓热泪盈眶的扑了过来。
小丫头紧紧环抱着自己一个劲的埋头痛哭,倒让花如锦不知此时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她面色僵硬的抚着霓霓的发丝,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不用害怕,你那缺德的姑父也下了狱,往后没人敢再欺负你和你姨母一家。”
过了许久,瞧着小丫头仍是不停哽咽,花如锦只好抬眸看向魏书翰,询问道:“师父,周娘子和翁羡小公子莫非没有来神庙?”
“倒是来了。”
魏书翰无奈的叹了口气:“可霓霓这丫头啊不想回翁家。”
“这是为何?”
花如锦一脸困惑:“我看周娘子是真心关心霓霓的,留在翁家还能与翁羡作伴,并没什么不好的。”
“咳,这事以后再说吧。”
魏书翰自是看得出霓霓这丫头的心思。
徒弟几次舍生忘死的搭救了她,小丫头怕是铁了心要跟在徒弟身边。
花如锦此时也确实无心计较这点小事,好歹已经将人救出来了,即便是霓霓想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过是多张嘴吃饭,倒已经没有先前那般为难。
毕竟来趟江安县还是挣了些银子。
反倒是叶成帏今日剑指操江提督,令她有些不安。
“叶公子如何了,江底的情形可否都打探清楚了?”
她目视着魏书翰和舒瑾玄,迫不及待的问道。
听着这话,儒雅表哥心里微微一酸,语气不冷不热的答道:“眼下所有衙门皆听知县大人调遣,温毓鸣也移交了巡检司,想必这几日就能彻底有了定论。”
“叶公子将温毓鸣交给巡检司怕是另有打算吧?”
花如锦苦笑着摇了摇头。
魏书翰在一旁的茶几边慢悠悠的坐下身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回道:“温毓鸣是允王提领荆襄时就跟着的老人,倘若此事果真牵涉允王,温毓鸣必会甘做替罪羊。”
“只怕允王并不会放心。”
想到柳橙、图宏之死,花如锦终于茅塞顿开:“既然温毓鸣已是颗死棋,倒不如让他死的有价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