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熟食,小女孩连忙打开包裹叫花鸡的荷叶撕下一个鸡腿就往妇人嘴里塞,可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丫头。”
老乞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阿娘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你就让她早些安息吧,她一直放心不下的是你,你得好好活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如锦一头雾水的看向老乞丐。
“哎。”
老乞丐又是重重一声叹息:“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这丫头呀终究是找到了这里,老叫花子我挖空心思还是没能让她们娘两如愿。”
花如锦默默地听着,便见老乞丐继续道:“两年了,她们母女在这地道里藏了两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整日里就靠着那两个畜生在山野里寻些野味充饥,连个火都不敢生,我也是爱莫能助,就想着能让霓丫头这娘亲临死前到上面舒一口气,看看江陵城的太阳。”
花如锦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故意去寻这宅子主人的晦气,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租住这院子。”
“可你这丫头还是不信邪硬着头皮搬了进来。”
老乞丐没好气的白了眼她:“要说这两年我靠着胡说八道的功夫虽是让宅子的主人亏损了些银子,可好歹能让母女二人时不时的上去透口气,即便是不能出门,我乞讨的银子也能让她们吃个半饱。”
听到此处,花如锦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老乞丐在闹市里坑蒙拐骗为的竟是这对母女。
“她们为何要藏在这地底?”
花如锦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江陵城这些狗官。”
老乞丐气闷的正要开口,那叫霓霓的小女孩连忙阻拦:“狗皮爷爷,不要再说了。”
“狗皮爷爷?”
花如锦听着一阵想笑,还不如叫狗屁爷爷呢。
“这江陵城里识得老叫花子我的都知道我是狗皮膏药,自然就叫狗皮爷爷了。”
老乞丐不以为然的自嘲了句,郑重的看向小女孩:“霓丫头啊,你不用担心,你面前这位呢是和你一样的苦命人,而且她呀还从牢笼里挣脱出来了,瞧着有些本事,你可以相信她,而且她与新任的知县大人有着过命的交情,说不定还能帮到你。”
“我如何就与知县大人有着过命的交情了,狗......老乞丐,你可不要乱说话。”
花如锦本想唤他一声狗前辈,但这称呼实在怪异。
“前几日咱们在窦家地底下不算九死一生啊,自然是过命的交情。”
老乞丐悠悠的笑道。
“狗皮爷爷,我不用谁帮,我现在只想安安心心的等阿爹回来。”
小女孩不停哽咽,带着些谨慎的语气说道。
老乞丐轻咳了声:“这新任知县是新科状元郎,爷爷瞧着不像是个贪财的,你面前这位那也不是个贪恋银子的,咳,或许他们不会向你勒索银子就愿意帮忙。”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贪恋银子?”
花如锦没好气的白了眼他。
自己可不是不贪银子,只是没地方贪银子。
“那舒家可比窦家家底厚实多了,舒家小公子整日里对你鞍前马后的,你这丫头真是个只为银子的,岂不早就嫁进舒家去了,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啦。”
老乞丐又阴恻恻的笑了笑。
“你这老乞丐整日里倒是将我的事情打听得很清楚。”
花如锦也无心再与他贫嘴,看了眼还在抽泣的小女孩:“既然人已经死了,就想办法安葬了吧,总不能藏在这地道里。”
“眼下怕是只能先藏在里面。”
老乞丐神色一转,脸上突然变得暗淡无光:“外面本就人多眼杂,城外冷不防的冒出座新坟必会有人察觉。”
见这一老一少如此谨小慎微,花如锦也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