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汀安就取来了白纸、缬草油和皂角水。
花如锦先将缬草油涂抹到食指上,神思敏捷的随意在白纸上写下了两行字,正好与窦家那张血纸的字数相对。
只是刚刚书写完,她就意识过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正想开口向汀安重新索要纸张,舒瑾玄见她比划了半晌,昏暗的烛灯下却并未看到任何字样,狐疑着过来将白纸抢了过去,皱眉道:“表妹,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什么都没有?”
叶成帏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拿过白纸放平在伏案上,又伸出修长的指节渗进装有皂角水的碗里,慢慢的将整个手心浸湿。
“等......”
花如锦来不及阻拦,就见叶成帏将沾着皂角水的手心摊平,漫不经心的从白纸上平整的抹了过去,随后一行清晰的血红字迹跃然纸上。
“春至花如锦,夏近叶成帏。”
舒瑾玄喃喃自语的念了一遍,看到最后三个字时目光停留了许久,渐渐现出一脸落寞。
叶成帏清冷的面色也是一紧。
“呀,花小姐真是写的一手好诗。”
汀安一脸欢喜,一边品读一边夸赞:“诗中不仅有春夏,而且抛开两个季节正好是花小姐与我家公子的名讳,可谓是巧妙的很。”
“不过是凑巧罢了。”
花如锦就差凌空一脚将汀安踢出门去。
本只是信手拈来写上一句诗词押运凑个数,倒没想最后三字就是叶成帏的名讳。
这书童还生怕人看不懂,强行解释一波。
偷偷的瞥了眼脸色阴沉的舒瑾玄,花如锦连忙收起纸张,故作镇定的问道:“莫非知县大人的名讳正是这三个字?”
“正是这三个字。”
汀安欣喜的答道:“这还是我家老爷当年为公子赐的名。”
叶成帏难为情的轻咳了声,不动声色的连忙转移了话题:“窦家如此处心积虑,竟然连官府也想蒙骗过去,为的不过是想让花小姐殉葬,花小姐觉得窦家何故如此?”
嗯,这才是该问的......花如锦也立刻收起纸张,将卷宗拿了过来,仿若无事的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解释道:“县衙的书吏们在整理记录卷宗时,将失踪女子们的生庚年月写的并不引人瞩目,因为他们觉得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讯息,可要是大人仔细审视还会发现一个共通点。”
“除了年岁与花小姐一致,我倒的确没能看出些什么端倪。”
叶成帏犹疑着回道。
正如她所言,一件案子发生后大多数官员都不会去过分关注苦主的生辰八字,除非是别有意图。
舒瑾玄也凑了过来,气鼓鼓的说道:“除了字写得小了些,的确是没什么异样。”
“表哥与知县大人可曾发现,这失踪的少女出生年月日皆为双数。”
花如锦提醒道:“如果我没猜错,知县大人可派人再去查询这些女子的生庚八字,只怕是出生的精确时辰也为双数。”
“这......能说明什么?”
舒瑾玄仍是不解。
叶成帏也对此充满困惑。
哎,这两个呆子终究是少了些少女八卦心。
花如锦暗叹了口气:“在我那个......世,我们那村子里有一种说法,管这种年月日出生的人叫四柱纯阴女,俗称棺材子,这种命格的女子都说是鬼仙降世,命里带煞,阴气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