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了眼院子的情形,一股子火药味,胡南汐立刻住了嘴。
花如锦气恼之余,努力琢磨着花承安的那句话,再回想着今日在县衙里见叶成帏的情形,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很显然,他当时与自己讨论的不是同一件事,否则怎会在问完话刻意强调了句“仅此而已”,甚至压根不清楚自己去县衙的意图。
尴尬!
知县夫人?
她突然反应过来,当年孟羽棠撺掇着胡南汐退掉叶家的这门亲事莫不是在给花时语做嫁衣?
叶成帏如果果真有孟婆子说的那般不堪哪里能高中状元,同为读书人她最是清楚学霸的日常。
这妇人可真是心机叵测,阴狠得紧。
难怪她拼了命的要将原主留在窦家,原来竟只是单纯的不给她女儿挡道,真是自私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目光狠辣的瞥向孟羽棠,花如锦肃声问道:“二伯母昨夜当真只是去孟家求银子的?”
“咳,自然是,不然黑灯瞎火的我还能去何处?”
孟羽棠故作镇定,轻咳着捂嘴理了理嗓子。
“可我听说堂姐要做知县夫人?”
花如锦再意味深长的审视她。
“不过是小孩子胡说八道罢了,你去计较这些做什么。”
孟羽棠一脸严肃的回答。
“也是。”
见她打死不认账,花如锦故意挑拨道:“二伯父当年不过一介秀才,二伯母就花了数百两银子倒贴门才让祖母同意了这门亲事,这叶家公子堂堂状元郎只怕孟家倾尽家财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嘿,你......”
孟羽棠一阵心梗。
想到今日去叶家吃的闭门羹和当年嫁入花家的曲折经历,直接被戳中了痛处。
当初,因迷恋花君煦美色,又知道胡南汐是个贪财的,硬是花了近两百两银子倒贴给花家才征得胡南汐同意。
为此,让孟老员外被人耻笑了好一阵子。
胡南汐听出这死丫头是在挑拨婆媳关系,赶忙出来解围:“你乱说个什么,你堂姐想做知县夫人又怎么了,她要真有这本事也是她的造化。”
可话音刚落就渐渐意识过来,只怕当初儿媳要自己退掉叶家的亲事果真是另有图谋。
虽说不喜欢如锦这死丫头,但真让她嫁进叶家,那到了现在可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自己说不定能多挣不少银子。
哎,终究是可惜了。
如今也只能指着二房这位孙女去搏一搏。
再则,眼下既然分了家,她还得更加向着二房媳妇。
不愿再与花如锦争执,胡南汐便将目光迅速落到舒瑾玄和两个小豆丁身上。
看了眼外孙手里举着的草靶上插满的糖葫芦,便没好气的指责道:“这大热天的,瑾玄你买这么多糖葫芦干什么,不过两个三岁的孩子,吃的完吗,简直就是糟蹋银子。”
“我......”
舒瑾玄一脸苦闷的看向花君煦跟前散的满地都是的糖葫芦,嘴里就跟吃了黄莲一样。
而花如锦对这老婆子的偏心也倍感无奈。
好在明日就能离开这糟心的院子,否则还不得憋屈死。
见舒瑾玄这儒雅少年被她训斥得一愣一愣的,花如锦冷笑着摇了摇头:“祖母当真是会说话,自己拿着卖儿卖女的钱让孙子糟蹋,表哥心疼弟弟妹妹花的是自己挣的干净银子,即便是真糟蹋了夜里也总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