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胡南汐,孟羽棠领着花时语拿着几锭金银就去了最西边的厢房。
花君年和蔡白薇刚替女儿洗完被褥收拾好房间归来,领着两个小豆丁在床榻跟前替蔡白薇换药,看到孟羽棠母女过来,手里还拿着发光的金子,心里都是一惊。
“二嫂这是?”
花君年虽说还嫉恨着她们先前对女儿做的那些事,可此时气消得差不多了,也不好再甩脸色给她。
“听说六弟你要分家,还想将如锦给接回来。”
孟羽棠走到几人跟前坐到桌案边,假装叹气道:“要说如锦这事啊,你二嫂我当初做的也的确是欠妥当,可我真是听说叶家公子在府学行为举止不检点,还有他那婊子娘亲的事就不提了,我都是为了你们为了如锦好,咳,谁知道他终究还是考上了。”
说着,将手里的金银放到桌案上:“这不,昨夜气过了头伤了弟妹,又得知窦家二郎是这么个德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连夜赶回娘家磕破了头才向我那抠门的父亲求来二十五两金子,一来呀是替母亲还了她这些年昧下的银子,再则也是帮你们凑些银子替如锦打官司。”
听着这话,花时语暗暗的一个劲向母亲竖大拇指。
花君年听着心里也是一暖:没想到二嫂这个时候还是想着六房一家的。
难怪大清早的就没了人影,原来是去娘家帮忙求银子了。
再瞟眼看二嫂,好像没以前那么难看了。
蔡白薇此时心里也充满感激,激动的正要跪下身去,被孟羽棠一把搀扶了起来。
“二嫂,你这份恩情弟媳定会铭记于心的。”
话落,蔡白薇连忙同花幼恩、花沐阳示意:“快感谢你们二伯母。”
可两个小家伙总觉得这位平日里机关算尽的二伯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愣着干什么,快谢过二伯母。”
花君年也催促道。
虽说心底里察觉到二嫂是为了与自己一家撇清关系,可这个节骨眼上她肯自掏腰包将这笔银子拿出来终究是替自己解了燃眉之急。
“咳,为难孩子干什么。”
孟羽棠并不奢望两个小废物一声道谢,刻意将两锭银子递到花君年手里:“这十两银子是母亲给你们的安家费,那两亩薄田你们若是还缺银子就卖了去,至于宅子母亲说将东边的两间屋子给你们一家住,就是父亲的抚恤银......”
说到这里,她装得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君年心里一阵难受。
当年父亲在县衙每年有四十多两银子的年俸,因公殉职后父母和发妻每年可折半领取抚恤银。
祖父母早已亡故,这笔银子自然就落到了她头上。
后来,朝廷改制,加开了恩俸,抚恤银本也跟着上涨,母亲为了讨好二房媳妇,放弃了添加的这笔银子,让二哥去县里顶了差。
自己这些年半分好处没捞着不说,每年除去如锦的开销,还省吃俭用的给她单独捎五两银子的孝敬钱。
没想到自己一家大难临头之时,她不仅连这些年克扣昧下的如锦的衣食束脩银子不肯拿出来,而且连女儿到窦家的卖身银子也不愿意还回,就给了十两银子的安家费。
至于家里那两亩薄田,他也只是冷笑。
村里的田地值不起几个银子,就是卖了也不抵父亲一年的抚恤银,一家人都是好吃懒做的宁可慌着都不耕种,怕是自己捡的最大的便宜。
蔡白薇知道婆母的性子,这个时候她别再来为难一家子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奢望她帮衬一家,温眸相望着花君年安慰道:“就这样吧,紧着孩子要紧。”
横竖二嫂将这笔银子已经填了进来。
花君年沮丧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