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玄以为她是在焦虑那些见风使舵的巧嘴们离她而去,连忙过来安慰。
胡南汐在一旁听着甚为不满,缓缓皱起了眉头。
她如今是越发的厌烦这个外孙了。
不和他那大哥一样专心研究药理,却整日里不务正业的来掺和自己家这档子事。
“瑾玄,要是放在往日,你想替你表妹强出头我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可如今今非昔比,她离开了窦家就是个寡妇,你让她往后如何生存,继续倚仗她那窝囊爹?”
充满嘲讽又很无奈的瞥了眼六儿子花君年:“凭他每年挣那三瓜两枣,怕是连两个小的都难养活。”
“母亲教训的是。”
如今好不容易迎来了转机,蔡白薇一心想着将女儿救出那虎狼窝。
也不敢顶撞婆母,只能憋闷的委曲求全:“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家没有再退让的余地,还请母亲体谅,只要能让如锦离开窦家,儿媳往后就算是做牛做马,累死累活也会和君年出去多赚些银子,不给母亲和家中添麻烦。”
“呸,你休要再与我说这些大话。”
胡南汐恶狠狠的瞪向她:“你真是和那叶家的婊子一路货色,都是不要脸的荡妇,上梁不正下梁歪,勾搭我儿子这么些年让他一事无成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带把的还连带着个阴的龙凤胎:古代将双生子女视为不祥来克他,简直是晦气到家了,你就是我花家的灾星,难怪我儿这些年事事不顺遂。”
说完,就举起手中的拐杖挥向蔡白薇。
花如锦对这老婆子实在是忍无可忍,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当着舒瑾玄与二房父子的面,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拐杖直接用力扔到了院子外面去。
“花如锦,你做什么,她可是祖母?”
花承安气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伸手就指向了花如锦。
“滚蛋。”
花如锦简单两个字便将二房这位只会曲意逢迎的小王八犊子吓得连忙躲进了花君煦身后,就连舒瑾玄也被吓得身子猛的一抖。
“祖母说话前也该好生掂量掂量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他们没能力养活家小?”
一时间思绪萦绕,就如同原主的鬼魂附了身,花如锦目光直勾勾落在胡南汐身上,眼里充满幽怨:
“我阿父阿娘虽是在外四处颠沛流离的奔走行商,可哪一年没往家里捎银子,而你可有半分花到过我身上?就连我上私塾的银子也让你拿来贴补给了二伯一家,为他们一家锦上添花,
你自己屋子成日里好吃好喝的藏着吃得满嘴流油,却让我紧衣缩食,你花着我阿父阿娘辛苦挣来的银子,甚至是为了几口蜜饯子钱连我的亲事都能当做交易,如今还来埋怨他们没本事,你这心肠当真是铁打的。”
“老婆子我大把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难道就不该好好享受享受?你们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当着子女和外孙的面被小丫头数落,胡南汐只觉颜面扫地,面红耳赤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连哭带唱的叫骂:“哎哟喂,我这一生改嫁三次为的什么哟,还不是为了养活你们这群兔崽子喔,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养出这么些不成器的白眼狼......”
“君年,你也不好好管管如锦这丫头。”
花君煦觉着侄女今日愈发的嚣张,可想着昨夜的经历,也不敢直接训斥她,只得向花君年求助。
花君年方才听了花如锦与顾朗熙的争论本就开始对窦家生出了怀疑,此时再听了女儿这番抱怨,心中对母亲的埋怨更深。
他目光变得呆滞,眼圈中也渐渐染上了一层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