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尔并没有气急败坏,她唇边的笑很是怪异,缓缓道:“还没有到结局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急什么?”
宋昱走到乔莞尔的面前,声音急切:“我这是担心你,皇上多疑,如今是那叶绯色在皇帝的面前,要是叶绯色趁机和皇帝进谗言,你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她不会的。”乔莞尔说得笃定:“如今她在皇帝面前装着单纯没有心机,她要是趁机落井下石,皇帝反而不会相信,她没有那么蠢。”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她知道可能比叶绯色知道的要多。
想着,她抬眸看向宋昱,笑靥如花:“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严济帆对叶绯色的感情不一般。”
她敢笃定,昨天晚上救走叶绯色的即便不是严济帆本人,也肯定是严济帆的人。
除了严济帆,她想不到还有谁会救叶绯色。
而且在京城里救人,何必不露面,还要装作是把叶绯色劫持走的样子,说什么是公主府的人找到的叶绯色,她才不信。
禁军都没有找到人,公主府的侍卫算是什么东西?
想要救人又不能露面,那就只有严济帆了,因为如今叶绯色算是皇帝的人,严济帆必须装出与叶绯色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叶绯色才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只是……严济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么上心过,还冒险相救,严济帆绝对与叶绯色的关系不一般!
“严济帆与叶绯色关系不一般,这又如何?”宋昱紧皱着眉头,还是不太懂。
乔莞尔的笑容阴冷:“如今叶绯色可是住进了永安宫啊,你想想要是叶绯色真的成为了皇帝的妃子,严济帆会是什么感受?”
“我懂了!”宋昱恍然大悟,瞬间扬起嘴角:“皇帝此举也是为了给叶绯色出气,要是范大人再知道严济帆和叶绯色的关系,那严济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严济帆啊严济帆,你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吧。
宋昱得意的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严济帆落败的样子。
此时的严府中,严济帆一边看着手上的卷宗,一边听着苍术说着宫中的事情。
等苍术说完,他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挑高的眉头透着得意:“她到是机智,能用这种方法加深皇帝对昨晚那场刺杀的不满。”
他还在想着怎么让范吕的儿子范聪能被绳之以法,没有想到叶绯色这么一病,倒是省了他很多事。
苍术却觉得有些担心:“可是大人,陛下让叶姑娘入住了永安宫,陛下要是看上了叶姑娘,将叶姑娘封做宫妃,叶姑娘可能就不会给您尽忠了。”
毕竟成为了皇妃之后皇帝就成了叶绯色唯一的主子,而且叶绯色的指望就只有皇帝了。
“此事不急,皇帝心里应该明白,不让叶绯色成为宫妃才是对皇帝最好的,只要叶绯色成为了宫妃,叶绯色就有了私心,就不会专心为皇帝办事了。皇帝要是不明白这一点,乔莞尔早成为宫妃了。”严济帆说。
他也是忽然才想明白这一点,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帝在这方面非常拎得清。
皇帝要是想要驾驭一个人,纳为宫妃绝对是下下策。
得到一个官职,想要稳定自己的地位,那帮皇帝办事是有效的办法,但是成为宫妃想要稳定地位的办法是生皇子,这与皇帝想要叶绯色做的事情可不一样。
听严济帆说得也有些道理,苍术也没有再说。
“去范吕府上。”这时严济帆却突然站了起来。
苍术忙跟上,并且急声道:“皇上刚下旨处死范聪,只怕范吕会把对叶姑娘的不满发泄在大人身上,大人这时候去,范吕怕是不会饶了大人。”
想到之前范吕因为上善堂对严济帆的鞭笞,苍术还是心有余悸。
严济帆冷冷一笑:“他只要还想他的儿子活,就收起他的张牙舞爪。”
“那大人的意思是要救范聪?”
“是范吕要救范聪。”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宫中,入夜之后,叶绯色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儿?”她撑着起身问。
“姑娘你醒了。”请缨第一个冲过来,扶着她重新躺下,然后一边朝她使眼色一边说:“这里是永安宫,陛下见姑娘病着,就让姑娘来了永安宫住下,陈总管还拨了宫女照顾姑娘。”
叶绯色看懂了请缨的眼神,这是提醒她这里人多嘴杂,可别把生病的事情说漏嘴了。
“我好多了,扶我起来吧。”她没有说其他。
这时赵铭走了进来,一脸欣慰道:“姑娘终于醒了,看来陈太医的偏方还是有用的。”
叶绯色笑了笑,客气道:“都是我不中用,有劳赵太医和陈太医费心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戌时了。”是请缨回答的。
戌时?
叶绯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便挣扎着想要下床:“时间这么晚了,我要去见陛下,否则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