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济帆的唇角亦是绽处一抹满意的笑。
五日之后,在上善堂的对面,随着响亮的鞭炮声,一家规模丝毫不逊色于上善堂的医馆开张了。
医馆门前围满了凑热闹的人。
叶绯色一身紫色的衣裳也甚是喜气,她站在门口,等鞭炮声停了,便笑着朗声道:“各位静一静,今日小女子的医馆开张,日后还要有劳各位多多照顾,为了开张之喜,小女子义诊三日,诸位若有不适,小女子定尽力为各位排忧。”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
“这叶姑娘之前不是在大理寺衙门做仵作吗?怎么开起医馆来了?”有人问。
“据说这叶姑娘背后的人是那位严大人,开这家医馆严大人又出钱又出人,否则的话谁能五天就开成一家医馆。”
“原来是背后有人,想来这姓叶的医术是比不上上善堂的乔大夫的,否则的话何必和那个严大人勾搭上呢。”
……
叶绯色将这些议论声听得隐隐约约,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她估计错了,和严济帆扯上关系,好像她的名声也不大好了。
深吸一口气,她还是扬起笑脸,目光从不远处的上善堂扫过,拔高了声音说:“既是开医馆,也要让诸位知道我的本事,我今日便不谦虚的说,我这医馆包治百病,不过我最擅长的是医治心疾,诸位若是不信,尽可以试一试,试一试也不要钱。”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包治百病,这话说得未免太大了些。
但试试也未尝不可,反正是义诊。
有人刚要上前,忽然一顶轿子停在了医馆门前。
一个带着官帽的官员走下轿子,穿过人群走到叶绯色的面前,脸上的笑容透着一丝谄媚,拱手道:“听闻叶大夫擅长医治心疾,本官劳累时会觉得喘不上气,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严重的时候便是走上两步路都会觉得难以传奇,劳叶大夫给瞧一瞧。”
来活了。
叶绯色把人请进医馆中,那官员就是上台阶都要人搀扶,纵然如此,也是喘了喘。
看热闹的有不少人都认出来,这就是礼部员外郎,从娘胎里就有的病,这些年找了不少名医,但也都只能暂时缓解,从来不见好过,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心疾拖得一副弱柳扶风之象。
叶绯色给人把了脉,眉头微蹙,又问了一些病人的症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有了诊断。
“大人这病我能治,只是大人的病是多年的顽疾,想要痊愈大人需要每十日来此针灸一次,三次之后大人方能痊愈。”她温声道。
“当真可以痊愈么?”官员的声音激动起来,眼中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但情绪太过激动,说完之后就捂着心口喘息起来。
叶绯色起身走到官员面前,要官员将上半身的衣衫脱了,她手半点不抖,十分迅速的将银针插入官员的几个穴位。
现场安静极了,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官员。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叶绯色将银针拔出。
官员捂着心口猛然站起,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满脸惊喜的说:“叶大夫当真是妙手,这么多年了,本官从来没有觉得呼吸这么顺畅过。”
其实不用他说,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的动作明显没有那么孱弱,呼吸也顺畅许多。
叶绯色将众人的反应也都看在眼里,很明显她是力挽狂澜了。
“大人不必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十日之后大人记得再来。”她含笑道。
官员给了侍从一个眼色,侍从拿出一锭银子,双手奉给叶绯色。
“大人不必如此,我说了今日义诊,便是不管任何人来了都是义诊,您给我钱,这不是要我食言吗?”叶绯色将银子推了回去。
现在可是她展现医术和立人设的时候,万事开头难,若能开个好头,以后的事情也会顺利许多。
官员倒也没有强求,再三道谢之后离去。
“叶大夫,我这腿摔伤之后总也不好,您给瞧瞧。”
“叶大夫,我被蛇咬了之后,虽是有大夫瞧过了,但总觉得气虚气短,您给我瞧瞧。”
……
方才还怀疑叶绯色医术的人在见到那名官员在叶绯色的手中身体明显有所好转,便再也不怀疑叶绯色的医术,蜂拥而上想让叶绯色瞧病。
叶绯色不慌不忙,让众人按照顺序排好,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三天的义诊过去,来医馆请叶绯色瞧病的人也一点不少,加之医馆的诊金和药费都比上善堂便宜,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上善堂便是门可罗雀。
上善堂的楼上,乔莞尔瞧着不远处医馆热闹的景象,咬牙切齿道:“叶绯色,你非要与我过不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之前她竟没有瞧出叶绯色还有这本事,而且叶绯色还非要打着医治心疾的招牌,这分明就是针对她的!
入夜,月明星稀,叶绯色还在医馆中盘点着一天的账目和药材。
她看着缺的药材,大致记下,对掌柜道:“你继续对账,我去库房将缺的药材取来,免得明日手忙脚乱。”
说完,她往库房走去,却没有注意一个漆黑的身影悄悄地进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