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笛脸上的笑容一点一寸地消失。
“时笛,今晚我很累,就早点休息吧。”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此时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都不会拒绝,没想到厉南谨竟然回绝了慕时笛的提议!
累。
她好不容易让厉南谨答应留宿别墅,厉南谨竟然抗拒和自己亲密,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南谨,自从那晚过后,你就没再碰过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慕时笛很快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一双水眸潋滟般地锁住厉南谨,心底的情绪似乎可以通过眼神传达。
厉南谨将慕时笛的手完全拉下来。
“没有,你别多想。”
依旧是平缓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就是不要我了!南谨,我没有给你压力,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名分什么的我都可以不要!”慕时笛急迫地表明立场。
厉南谨知道。
他从两人相认那天就已经确定了。
慕时笛虽然平时有些娇生惯养,爱慕虚荣,但那些都和女人的出身分不开。
慕家的私生女,慕家家主风流成性,有多少孩子流落在外恐怕自己都不清楚了吧。
他并不是在意慕时笛的出身,厉南谨真正烦恼的,是温悦。
半个多月下来的相处,厉南谨心底早对温悦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他想,自己好像从没真正了解过温悦。
“我知道,但今天我真的很累,明天还要出差。”厉南谨说着,拿出一张卡,“这两天我会让保镖保护你,这张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喜欢什么就去买吧。”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厉南谨知道慕时笛是个购物狂,喜欢各类奢侈品。
索性能够用钱维系关系的这招还能用。
拿到卡,慕时笛当然是高兴的!
她心满意足地收好,略显失落地耸了下肩膀,“那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厉南谨这一次没拒绝。
江津房的视野开阔,不远处海岸巡回轮渡的声音都能够清楚听到。
而与别墅暧昧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莫过于医院冰冷的滴答声。
仪器机械般地工作着,吊瓶的水顺着管往下流,通过针慢慢进入女人身体。
病床上的温悦,红肿的半张脸已经处理完用纱布覆盖。
大汉的手劲刮破了温悦的唇角,除了脸上的伤口,温悦双臂的淤青更是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在那时只有两人的包房内,温悦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抵挡住男人的触碰!
医生替温悦将伤口全部清理完毕,交代了牧尘一些注意事项。
“多谢医生了。”牧尘客套道。
医生离开后,牧尘走进病房。
每一步,牧尘都走的特别艰难,像是踏在刀刃上。
可他更没办法想象的,是温悦的处境。
他的悦儿,是怎么熬过来的!
很快轻轻的叩门声引起了牧尘注意,是他派去调查今晚事情经过的下属。
来到病房外,下属将调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回报给牧尘。
“你说今晚,是厉南谨约悦儿去那儿吃饭的?”牧尘的语气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厉南谨做的。
那么当时厉南谨的人呢?
为什么自己赶到现场,包房内出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是的牧总,原定约好要过来的厉总似乎因为一些事情没来成,后面来的男人,他刚才受不住我们的逼供,说了是有人花钱雇他这么做的。”
“对了,还有一点就是,温小姐今晚喝的酒里面,每一瓶都被下了十足十的东西。”
牧尘一向温润如玉的面庞在此时泛起冷鹜,阴鹜双瞳死死瞪着双手垂落的那片地砖。
“那人是谁?”
牧尘从来都不是主动惹事的人。
可今天受伤害的是他最心爱的温悦!
那些人可以冲自己来,但如果敢动温悦一根汗毛,就算牧尘再与世无争,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人者!
“交接的是一个男人,名字好像叫许诺。”
许诺?
牧尘努力在脑海中回荡这个名字,可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为什么要针对悦儿?
温悦平时根本不会和那些恶人打交道,除非......今晚的事和厉南谨有关!
“继续查,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幕后主使是一个男人,那么会发生今晚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但牧尘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对。
明明是厉南谨约的温悦,为什么最后反倒是换人了?要说厉南谨和这件事毫无关系,牧尘根本不相信!
可现在他没有实证,温悦还在昏迷,他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