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海也不跟他纠缠,赶到书房,和众人一起搜索起来。
找了半天,一名戌视卫前来报告“擎天卫,架海卫,都搜查过了,书房里除了一些古典书籍,没发现账本。”
“可都找仔细了?怎么会没有呢?”擎天有些急了,将手中铁枪拄在地砖上,向戌视卫问道。架海见擎天长枪拄地,不禁微微侧目。
戌视卫面有难色“确实都找遍了,没有找到。”
架海拿着铁器,走到擎天身边,也用手中铁枪敲起了地砖,挨个敲击,听起了声音。
忽然,长枪敲到临近书桌的一块地砖时,声音清脆了起来,这一幕刚好被走进书房的李常文看见,面色微变。
李常文的面色微微一变并没有逃过架海的眼睛,架海用长枪敲了敲对面,吩咐戌视卫道:“这块地砖,打开!”
“我看谁敢!老夫毕竟还是当朝太师,你们到我家里破坏家具,老夫只要一纸奏折,告上朝廷,看你们如何交代!”李常文喝道。
一旁的戌视卫也站在一旁,不敢动手,十二天卫听命皇上,皇上的旨意是搜查太师府,因此他们搜查之中倒还没有破坏之举,查过了哪里都还复原,毕竟是当朝太师的府上。此时要拆开地板很显然是架海的主意,不是当今皇上的,所以戌视卫们面面相觑,无人上前。
架海见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李常文又是吹胡子瞪眼,此时也有些犯了难。万一拆了地砖,里面不是账本,到时候李太师的一纸奏折递上去,他们也的确不会好过。
就在众人犯难之际,擎天举着铁枪走来,推开了架海,指着地砖问道:“这块是吗?”不待架海回答,擎天手中的铁枪枪杆用力往地砖上一顿,只听“咔嚓”一声响,地砖碎裂,掉落了下去,下面果然有个尺余深的空隙。
擎天将手中长枪递给了架海,弯腰从空隙中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掏出了一大堆信件和一本账本。
“找到了,走!”擎天拿回了长枪,将信件和账本一股脑地塞进了怀里,旁若无人地当先一步离开了书房。
架海和一众戌视卫惊在了当场,很快,架海反应过来,向李常文抱了一拳,率领着一众戌视卫离开了太师府,留下了李太师一人跌坐在门前,待刘三赶来之时,李常文已经晕了过去。
很快,戌视卫们去而复返,这一次,将太师府从上到下,一应人等尽皆锁了起来,全部抓到了大狱之中,唯有老太师李常文,并没有戴上枷锁,还派了一辆马车,将李常文接到了宫中。
“老太师,请坐。”李常文刚刚来到御书房,看到赵易执正在看着那一沓信件,李常文闭目良久,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易执见李常文坐定了,举着信件指着其中内容笑着对李常文说道:“老太师,这句话很有意思,你看。‘老太师若有良计,辨别朝中忠奸,本王会派人配合,为太师扫清余患。’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老太师,那当康肉还不错吧?”
李常文坐在一旁,只是喝茶,赵易执又指出一句说道:“还有这句‘皖城水灾之事不可举,待民怨沸腾之时,太师平之,则万民皆感太师盛德。’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还真是蛮厉害的。我来看看这后面这署名…‘西南’。”
李常文忍不了赵易执的种种作态,起身跪倒在地,出声说道:“罪臣李常文…知罪。”
赵易执将手中信件聚拢到一起,笑着说道:“老太师,你们真是心思缜密啊,这么多的信件,朕却是一封也查不出是谁写的,不准备供出对方是谁,求个一线生机吗?”
李常文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些年里他做的事何止这十几封书信,即便供出了藩王,藩王将前事抖出,自己仍旧逃不了一死。自己如今即便伏法,也许还能落个好名声,和藩王私通书信这种事,小皇帝自己都会找个罪名遮盖一下的。
赵易执见李常文不开口,也是有所预料,放下手中信件问道:“老太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常文睁开眼睛说道:“罪臣尚有两言相告,这一,罪臣爱惜羽毛,死后天下恐有震荡,到那时千万不可派兵征剿,只宜让各地藩王自行平乱。这二嘛,周家那小子罪臣见过一次,颇有野心,其人如双刃之剑,用则伤己伤人。陛下三思。”
赵易执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李常文要说的也说完了,向赵易执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叩拜大礼,任由戌视卫押着出门去了。
“他说你当死,你说他不能用。朕也纠结地很呐…”门外的小太监只听到房内良久才传出这么一句,只不敢多想,心中微微盘算着换班的时间。